“隨我殺敵。”
褚祿山手提長槍,一馬當先,三百士卒緊緊相隨。
陳玄與韓貂寺對視,兩人體內氣機如鐵騎叩關,自經脈運轉周天,又自指尖綻開。
這便是境界之爭,全無半點花哨手段。
紅繩自手臂再散一圈,直襲身后。
龍淵再度劃直線,自韓生宣身后百丈而來。
紅絲赤蛇攀附龍淵劍身,龍淵猛地旋轉,金色劍氣旋綻,宛若金蓮,這才將紅繩撕碎。
“陳真人的馭劍術倒是玄妙。”
韓生宣雙眼微瞇,他神色淡然,但心里卻對陳玄忌憚到了極致。
“此時還敢開口,不怕岔了氣嗎?”
陳玄體內氣機流轉再快一分,自指尖凝聚,化作針尖。
韓貂寺猝不及防,食指回掠,但指尖卻已滲出血珠,大黃庭真氣滲入血肉,如同附骨之蛆,朝著指節鉆去。
龍淵刺來,韓生宣雙臂猩紅淡去,絲線朝著四面八方激射。
陳玄于武當玉珠峰觀云海,在那旭日初升之時悟出一掌。
一掌拍出,仿佛裹挾著武當千丈云海,朝著韓貂寺頂上砸去。
龍淵被陳玄氣機牽引,朝著韓生宣背上刺去。
一襲猩紅蟒袍的韓生宣,忽然變招,紅線聚攏化作一劍。
北涼三百士卒沖來。
“快退!”
陳玄大喝一聲。
可那三百人依舊不曾止步。
韓生宣一指輕劃,猩紅長劍橫去。
陳玄一掌拍下,龍淵刺入韓生宣背心,卻只入了一寸。
韓生宣不躲不閃,生生受了一掌,磅礴氣機自頂上天會穴灌下。
一劍穿透陳玄心口,朝著那三百人爆射而去。
韓生宣坐在地上,面帶微笑。
陳玄踉蹌落地,龍淵飛掠,朝著猩紅長劍而去。
褚祿山一馬當先,那一劍直刺他面門。
噗嗤。
劍穿血肉。
一人撲了上去。
劍并未停。
第二人撲了上去。
第三人,第四人,直到第十人。
十人在褚祿山那匹駿馬前被串成了糖葫蘆。
龍淵堪堪趕到,將猩紅長劍擊飛。
褚祿山幸免于難。
陳玄沉默著看向韓生宣。
“自此天下只剩一指玄。”
韓生宣笑而不語,鮮血自嘴角溢出,死不瞑目。
陳玄一指輕點韓生宣眉心,后者轟然倒地。
陳玄在心口藏了一枚餌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