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見狀輕輕頷首,化虹而去,回到了玉柱峰。
天下劍士多如牛毛,唯有李淳罡之劍道最高,唯有吳家劍冢的劍招最為精妙。
一峰之上,便讓一座江湖的劍士心馳神往。
陳玄盤腿坐在屋中,整日不是練氣便是練劍,他本就有辟谷的趨勢,干脆不食人間煙火,依靠丹藥補充元氣。
“說起來,我還有一瓶丹藥還在那女人手中呢。”
陳玄未曾忘卻登臨武帝城前,他曾將一枚還丹十枚餌丹一齊交給了舒涵,若是他遭遇不測,便讓她將丹藥送至武當山。
十枚餌丹倒也好說,關鍵是那一枚還丹,實在是花費了陳玄不少功夫。
時至今日,卻不見那南疆女子前來。
“難不成她竟是起了侵吞的心思?”
陳玄搖頭一笑,自己先否定了這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小師叔祖,有人上山尋你。”
小道童躡手躡腳地攀附在崖壁邊上,那條小路太過狹窄,走得他是膽戰心驚。
陳玄自屋中走出,笑著將小道童提溜起來。
“何處?何人?何事?”
小道童被問懵住了,只能在半空中無意識地蹬著腳。
好一陣,他才從那種如履薄冰的緊張感中退出。
“是一個獨臂的背劍老者。”
小道童不敢低頭去看那云海,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緊抓著陳玄衣袖不放。
“他來時左臂傷口未愈,一見掌教真人便說是小師叔祖您老人家的故人。”
陳玄帶著小道童行于云海之上,瞬息至武當主峰。
“魏老哥,好久不見。”
陳玄拎著小道童落在青石場邊上,小道童雙腳沾地,腿腳一軟,便癱了下去。
已斷一臂的魏鶴庵沉著臉看向陳玄。
“還請真人出山為玄微劍派主持公道。”
陳玄瞧了瞧他背上那把抱樸古劍,忽然一指點在了他的肩頭。
“好霸道的功法。”
陳玄收手,真氣灌溉而下,已然將魏鶴庵的傷勢探查了個清楚,他失去的那條左臂,是被人生生撕掉了。
“王生與趙啟二人?”
陳玄雙眼微瞇。
王重樓立在一側,忽覺渾身寒冷,他不由得再次感慨陳玄這指玄境當真是玄妙至極。
“他二人被扣在了北莽,暫且無事,倒是與我等同行的舒姑娘……”
魏鶴庵欲言又止。
“北莽?”
陳玄皺起了眉頭。
他本打算過些時日再去北莽行那劍斬國運之事,不過看來此事要提上日程了。
“舒姑娘以重金委托,我本想著玄微劍派是小門小戶,若是不賺這天降橫財,怎么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弟子?
卻不料去了北莽之后,幾乎斷送了玄微劍派根基。”
魏鶴庵神色頹然,縱使是昔日愛徒反叛,他的情緒也不至于如此萎靡。
“舒涵又是怎么一回事?對頭又是誰?”
陳玄將小道童扶起,交到王重樓手上。
“舒姑娘武功被廢,在北莽軍帳供千人褻玩。”
魏鶴庵面色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