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竭力爭辯道。
“不看這本秘籍,如何懂得此界的修行之法?”
陳玄笑了笑,不再與寧缺爭論,反而看向小姑娘桑桑。
“可以將這把傘借給我看看嗎?”
他笑意溫和,就像天空灑下的陽光。
寧缺聞言一愣,用大唐官話向桑桑翻譯。
桑桑攥緊了黑傘,沉默了近十息,陳玄正準備放棄,但她卻開口了。
那是一個簡單的音節,是陳玄已經學會的話語。
“好。”
桑桑將黑傘遞給了陳玄。
陳玄毫不費力地撐開傘,遮在頭頂,仿佛在一瞬之間隔絕了所有光亮。
“有點意思。”
陳玄雙眼微瞇,死死地盯著傘骨與傘面,希望從中看出更深層次的東西。
“這把傘有什么問題嗎?”
寧缺好奇地看向那把傘,當年他從死人堆里扒出桑桑,這把大黑傘就在桑桑的身旁。
“這把傘暗含天道。”
陳玄笑著將傘還給了桑桑,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小姑娘一眼,又抬起頭來看了看天。
寧缺聽不懂陳玄在打什么機鋒,于是他干脆不去想,轉而研究起了十九停法門。
他十七竅只通了六竅,因此并不能調動天地元氣,他試著用多年積攢的念力去修習,卻毫無所獲。
陳玄一指點在了寧缺眉心處,一道細微但卻精純的法力在后者體內生了根,一氣百里,瞬息六停,叩開了第七個穴竅。
“此后,你以那道真氣為基,便可逐個叩開穴竅。”
寧缺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以至于顯露了酒窩。
“你的問題解決了,現在說說我的問題。”
陳玄認真地看向寧缺。
“第一,天下間,誰的劍術最高?
第二,何處距離昊天最近?”
桑桑沒來由的心頭一悸,但這種感覺很快又消弭無蹤。
寧缺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他在昊天的世界里生活了十六年,但時至今日他才得窺修行界的一角,這兩個問題于他而言,無法回答。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誰知道。”
寧缺看向呂輕臣,如是回答。
陳玄靜坐在馬車上,先前箭雨落下,那些箭矢被他以氣機擾亂,因而沒有一根羽箭射在了馬車上。
桑桑坐在他的對面,心里隱約對陳玄生出了幾分厭惡之意,但她卻并不清楚這種感覺的來由。
寧缺去了呂輕臣所在的帳篷之中,過了半個時辰才回來。
“我找到答案了。
天下劍師,當屬劍圣柳白最強。
西陵神殿,自亙古以來便供奉著昊天。”
寧缺忽然撓了撓腦袋,露出了幾分羞怯的神色。
“還未請教先生尊姓大名?”
“我叫陳玄,是一個劍客。”
陳玄笑著說道。——————————————
ps:第二章在晚上十點或者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