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流光瞬息而至,落在山巔小屋之外。
阮邛將魏晉輕輕放在塌上,體內法力凝于指尖,在少年天會、檀中等大穴上點過。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靈,護其真靈。急急如律令!”
阮邛默誦真訣,便有真神自云端而來,護持魏晉真靈。
嘎吱一聲。
茅屋木門被推開了,風雪涌入屋中。
“如何了?”
稚童身著一襲蓑衣,眉心有一點朱紅紋路,他立在門口,靜靜地望向阮邛。
“此行前半程還算順利,但歸程時,神誥宗祁真忽然現身,重傷魏晉,擄走了陳玄。”
阮邛面色鐵青,幽綠養劍葫中兩劍微鳴。
“你入了上五境,總歸是一件大好事,至于陳玄的歸屬,便全憑天定了。”
蓑衣童子緩緩行至塌前,那尊真神悄然退去,童子從袖中取出一粒金色丹丸,送入魏晉口中。
不多時,少年身上的黑痂便逐漸脫落,露出了白皙的肌膚。
阮邛坐在塌邊,但依舊比那稚童高上不少。
“宗主,陳玄較魏晉還小兩歲,但已然是觀海境修為,孕育出了三把本命飛劍,除此之外,他還精通丹術符道……
這樣一位注定入上五境的天才,難不成就任由他神誥宗得了去?”
“若是陳玄的資質與魏晉相差仿佛,本座定會去神誥宗討個說法。
可陳玄天姿太過驚人,恐怕還要勝過風雷園的李摶景,這樣的人物,恐怕不會愿意屈居風雪廟之中。
風雪廟的水太淺,養不下真龍。”
稚童拍了拍蓑衣上的積雪,一指輕輕點向屋外,于是風雪俱寂。
這披著蓑衣的稚童,竟是風雪廟的一宗之主!
“依宗主之意,我等還需繼續交好陳玄?”
阮邛暗嘆一聲,試探著問道。
“祖師堂并非只有你我二人,掌律、諸位供奉的心思各不相同,恐怕此事還會生出不少事端。
若是他們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欲圖以本命瓷要挾陳玄,你我二人便難做了。”
稚童蹙起眉頭,長嘆一聲。
阮邛望著那洶涌的風雪,忽然覺得有些冷。
……
南澗國,神誥宗。
年輕道人依舊蹲在那青石廣場邊上,注視著來往女冠,不時詭異一笑。
“掌……我將他帶回來了。”
祁真揮手屏退了一眾弟子,對著陸沉打了個稽首。
“唉,我讓你去請他回來,你倒好,強行將他擄走,若是將來他心生怨恨,可不能怪在我的身上。”
陸沉愁眉苦臉地嘆息道。
祁真額上冒出一陣細密汗珠,他沉默良久,這才將陳玄從袖中放出。
“好久不見。”
陳玄咧開嘴角望向陸沉,笑意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