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自有妙計。”
陳玄笑著從懷中取出一面八方銅鏡,將鏡面朝向東方天穹。
鏡中世界與真實世界一般無二。
白色云海連綿無際,直達天邊,東邊的天空忽而亮起一抹紫意,隨即便是如火朝霞映照滿天,將云海化作火海,朝著兩人涌來。
“好一方八卦鏡。”
目盲道人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側,那雙空洞的眼窩直直地望著銅鏡。
陳玄以心湖一劍出竅,悄然斬斷了老道的聲線,以免驚擾了甲板上的其他修士。
魏晉依舊望著銅鏡,怔怔出神,他已是觀海巔峰修為,但五行本命物只練了金木水三件,正要找尋那火行本命物,不想今日卻心血來潮。
“我要用這千里火燒云做第四件五行本命物。”
魏晉以心弦傳音道。
“此事易爾。”
陳玄笑了笑,輕輕抖袖,將真龍白淵放出,瞬息遁出渡船禁制,去往云上,化作一條小指粗細的白蛇,輕輕吐納,便將千里火燒云收入腹中。
“云怎么不見了?”
“莫非有上五境修士在此斗法?”
“難不成有什么天材地寶出世?或是老蛟正在興云布雨?”
千里之內的云朵,在一息之間消失無蹤,自然惹得甲板上的修士驚愕異常。
目盲老道微微側首,空洞眼窩望向船上的禁制。
陳玄不動聲色地收攏袖口,將白淵藏匿起來,他對著魏晉眨了眨眼睛。
“半個時辰后,你來我房中一趟。”
魏晉聞言重重地點了點頭。
陳玄正要與魏晉商量去往桐葉洲的事宜,卻忽然一個踉蹌,他猛地抬起頭,卻見甲板上的眾人都有些站立不穩——鯤船劇烈搖晃起來。
“那是何人?”
魏晉忽然望向船頭。
一位蒼顏白發的老者,一腳踩在了鯤船最前端,也就是踩在了那頭鯤的魚嘴上。
與魏晉有同樣疑問的,還有坐鎮鯤船的盧姓劍修。
“無論你是止境武夫也好,玉璞修士也罷,此乃北俱蘆洲打礁山鯤船,若是你真敢劫道,便等著直面一洲劍仙的怒火!”
盧姓劍修拔劍,劍光璀璨,映照著旭日的光輝,斬向立在船頭的老人。
他怎會不知這位老者的厲害之處?能夠瞬息破開鯤船禁制,起碼也是元嬰修士,而能夠一腳定住鯤船,定然是上五境修士,或是武夫第十境的存在。
但他是一個劍修,北俱蘆洲打架,可從來不管境界高低。
杜懋聽了這話,笑得合不攏嘴。
“止境?玉璞?俱為螻蟻。”
他一拳轟碎了劍氣,一腳朝著盧姓劍修的脊背踩去,便將這位金丹劍修踏成了一攤肉泥。
“賊子敢爾?”
十余道劍光從船上各處斬向船頭。
這艘鯤船來自北俱蘆洲,而那一洲的修士,殺力向來奇高,脾氣向來極大。
(中秋快樂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