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果沿著盤山院墻一直往前走,旁邊是條清溪,潺潺流過去,沖刷著岸邊的垂柳和彩色卵石。
走到一顆樹下的時候,白果果發現了多日不見的團子。只見它懶洋洋地盤在塊斑綠色的圓石上打著盹兒,胡須一翹一翹的,十分悠閑。
白果果起了壞心思,她踮起腳尖,悄咪咪地來到了團子旁邊,然后她彎下身子,伸出手指頭,按了下它濕乎乎的粉紅色鼻頭。
團子猛地瞪圓了眼瞳,啊嗚一聲就跳了起來。
白果果捂著肚子哈哈笑。
團子見是白果果,便豎起了耳朵,甩了下尾巴,想從樹干上跳下來,可是它太胖了,肥墩墩的屁股卡在了樹丫間。
白果果急了,見團子扭來扭去的也掙脫不開樹枝的桎梏,四下里又空無一人可喚,便咬咬牙,一點點的爬上了樹干。
好在樹干虬結,枝丫密集粗實,她爬上去并不費力。她慢慢爬了上去,然后雙腿一叉,坐在了樹干上,將團子給抱了出來,團在懷里順順毛。她累極了,滿頭臉的汗珠子,只得坐在樹干上喘會兒氣。
團子這會兒也平靜了下來,親昵地蹭了蹭她的下巴,還搖了搖尾巴,沖她貓貓叫了兩聲。
白果果心都化了,用額頭抵著它的額頭,小聲道:“抱歉啊團子,不該嚇唬你的,不過你也忒膽小了些。”
團子眨巴著綠幽幽的眼瞳,歪著頭喵了一聲。
白果果又呼嚕了一下它毛茸茸的耳朵,問道:“團子,白楚去哪兒了啊?”
團子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扭著頭沖遠處議事廳的方向叫了一聲。
白果果明白了,白楚在公干呢。她便放松下來,倚坐著樹干抱著團子曬陽光。
陽光穿透層疊的樹葉照耀在她的臉上,因樹影的遮蔽,變得斑駁陸離起來。她嬌小的身影整個被籠罩在一片綠意中,一時倒分辨不清了。
正當她睡意朦朧的時候,底下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白果果揉了揉眼睛,往下一看。
就見是兩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結伴往這頭走過來,到了樹下便停住了。
白果果臉頰貼著樹干,悄悄地探出頭,屏住了呼吸。
因離得太遠了,只能看見兩個人頭頂的發冠。
只聽一個渾厚的聲音道:“蒲公,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那個叫蒲公的、聲音沙啞的男子笑道:“不急,不急,韓植老弟,且過了王爺的生辰宴再說不遲。再說了,蓮公府明言過,一切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