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果咬唇一笑,讓了青西一下。
青西卻輕輕推了她的背一下,說是去隔壁茶水間沏茶,讓她先進去。
白果果捂著怦怦跳的心臟,咽了下口水,往里走去。
繞過玉菩提紙扇屏風,是個弧形的暖廳。
暖廳不大,鋪著花毯,一整扇弧形紙窗下,是張暖炕,鋪了整炕的暖席。
上面置一方幾,左邊落了書架,旁邊擺著三只長脖圓肚的青玉彩繪瓶,里面插著幾株怒放的紅梅。
安幸夫人就坐在暖炕上扒著杏仁呢。
旁邊地中央的青云鼎里燃著爐松云香,銀盤子里的杏仁已經快要溢出來了,顯見是扒了很長時間的。
白果果在門口脫了鞋子,著白云襪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她對安幸夫人躬身行了一禮,小心地道:“安幸夫人安好。”
安幸夫人拿起絹帕擦了手,坐正身體,對她招了招手,笑瞇瞇道:“快過來吧,果兒,以后喚我聲師父便是了。”
白果果心里松了口氣,心情為之一輕。她笑著走過去,半坐在了安幸夫人的另一邊,隨手將禮品放在了炕上。
安幸夫人好生打量了她一下,笑呵呵問道:“在昊王府可還好?”
“還……還好。”白果果不習慣被人近距離的打量,垂下眼來,臉紅紅地說道。
安幸夫人點頭,將那碟子杏仁推給她,笑道:“吃吧,是剛兒從淵蘭捎回來的杏仁,味道純正醇香。”
白果果謝過安幸夫人后,才捻起一個杏仁,放進了嘴里,嘎嘣嘎嘣地嚼了起來。
“怎么樣,好吃嗎?”安幸夫人問。
白果果眼睛亮晶晶的,她鼓著腮幫子直點頭。
安幸夫人慈愛地笑道:“果然喜歡。”
“嗯?”白果果不解地瞪大了眼睛。
安幸夫人失笑。
這時,青西來了,手中端著個梅花三弄的托盤,上面放著青玉茶壺和茶碗。
她俯身為二人一人倒了一杯茶,笑道:“這茶是用梅花和白雪釀制而成的,聞之冷香撲鼻,品上一會子便覺沉心靜氣,在這冬日里品嘗最合意不過了。”
白果果好奇地捧起茶碗,小口抿了下。茶水果然有股子冷香,好喝極了。
一時,她看向青西的眼神都帶了絲敬佩。
安幸夫人便笑道:“青西也坐下說話吧。”
青西笑著拿了個藍碎花錦凳,坐在了二人中間。
“說起來,叫你認下我這個師父,卻不成教過你什么,也是師出無名呢。”安幸夫人慢悠悠喝口茶,嘆息道:“索性我這個人最怕拘束了,為人師者,也可以是道友,知己。總之,但有所求,不違道義,言必應之。”
白果果心頭一跳,忙道:“師——師父多慮了,于我而言,這是在美妙不過的事情了。您已經幫我了許多,徒弟這個名頭,我就愧受了。”
安幸夫人最喜歡爽直的人了,聞言心里越發滿意,她一指青西,笑道:“這是你青西姐姐,以后有事只管找她。她若辦不成,還有師父我呢。”
青西對她點頭微笑。“那以后就該叫你小師妹了呢。”
白果果一捂臉:“小師妹?!”
小師妹……
不是小說里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門派掌門之女的小師妹,可也差不離了吧!?
她不禁脫口問道:“那我有多少個師兄師弟師姐啊……”
青西聽了掩唇一笑。
安幸夫人笑道:“不多,不多,左右十多個吧。現在汴京的只有八九個,等以后有機會了介紹給你們認識認識。”
白果果激動地直點頭。
青西便接著道:“我是你三師姐。”
“三師姐。”白果果甜甜地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