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他轉過頭來看錢妮雅,才說完整:“幫你磨煉一下。”
錢妮雅雖然承認自己不是個好脾氣,但也不是個爆炸脾氣,秦邛呢,總是能精準踩雷,哪句不舒坦就說哪一句。前面幾句其實都還行,趙韓也說過錢妮雅坐不住,什么事情都大意粗心,個別時候還三分鐘熱度,但是后一句可沒說過。
“幫我磨煉一下?您老可真是做好事兒不留名。”錢妮雅最煩別人好為人師了,秦邛這會兒在自己心里就是這么個印象。
秦邛伸手又哪了一串烤饅頭。桿子頭沖著錢妮雅,問她:“吃嗎?”
那意思其實也不是問的姿態,看著烤串的手柄都要塞過來了。錢妮雅沒接,秦邛就保持著送的姿勢沒變,看了看錢妮雅,點了下下巴,換了個語氣:“挺好吃的,嘗嘗。”
廖秘見錢妮雅絲毫不給面子,秦邛就這么舉著也不是個辦法,“女孩子減肥,晚上不能吃太多碳水,對吧,小雅。”
秦邛笑了下:“你確實該減減了,身上全是肉。”
錢妮雅瞪著倆眼珠看他,“你是不是晚上吃多了上頭?人身上不長肉,長什么?”
“長刺。”秦邛捏著她的手,把串塞進去。
“一人一串,沒多的了。”
錢妮雅倒沒有浪費的糧食的習慣,再者剛才被他一說胖,賭氣咬了一口,味道還算可以。
這頭三個人各吃各的。秦邛優哉游哉說話:“這家店是我小時候經常來的一家店。”
廖秘很少挺秦邛說八卦,乃至于秦邛什么時候講起過自己的事情也都想不起來了。這人正常情況下看著就不像普通人,自帶一種冷清感。很多人都覺得他出生就這么成熟了吧,大概也沒什么時候青澀的時候。
“以前就是個小推車。我上學就從這里過去往東,有零錢的時候就會買一兩串。”
錢妮雅不想聽他說話,不過現在就這么多人,聲音往耳朵里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慢慢就和老板混熟了,有時候能蹭一兩串。”
錢妮雅對于秦邛還有混吃混喝的時候表示不可置信。
“慢慢的,小推車就變成了一個小店,老板也從小年輕變成了一個老人。”
“好吃嗎?”秦邛突然轉過頭來問錢妮雅,廖秘說了句挺好吃的。
秦邛仍舊看著錢妮雅,廖秘就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兒多余,干嘛要接話呢,人家又不是在問自己。
錢妮雅覺得說這句話大概是對得起店家,而不是秦邛。倒也沒多客氣:“我不是經常吃串兒,所以吃的還挺好的。比上次吃的強點。”
“你一共吃過幾次?”
“兩次吧。”
秦邛點了點頭。“這家店一開始做的時候非常難吃。”
秦邛說這話的時候,大概有些說相聲的潛質。
“難吃你還每天都買。”
“小孩子嘛,也沒什么零食可吃。不過現在這個水準也還是可以了。”
“所以你想說啥?”錢妮雅琢磨著秦邛說的一長串話。
“沒想說什么。”
“那你剛才講這么大段的故事?”
“也不算是故事,就是和你們分項一下我的童年罷了。”
錢妮雅覺得這種童年好像并不需要分享,感覺和沒有童年是沒什么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