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最后一頁在自己看來畫的線條還是構圖都有些僵硬和不協調,但是也足夠讓秦邛辨認出來是畫的當下的情形。一群人在開會,中間的位置坐著一只恐龍,恐龍短手里面還抓著一個氣球。
秦邛抽了一下嘴角,并不是很高興的那種。
右手舉著本子:“解釋一下?”
錢妮雅覺得其實沒必要解釋。這不是很明顯嗎?誰讓你平時那么兇呢?稍微溫和一點我就打算畫只兔子或者是別的可愛小動物了,現在倒好,只有遠古生物才能證明您老人家的魅力。
錢妮雅的心理活動是這樣,但是絕對不能說出來,這話說出來倒是真話,倒是誰都信,但是正是因為誰都信,所以才不能說啊,萬一記住了怎么辦。
秦邛看了看錢妮雅,對方遲遲不做回答,他有些不耐煩了,“說話。”這次是很不耐煩擰著眉頭。
按道理來說,人擰著眉頭的時候是不太好看的。秦邛不是。他擰著眉頭的時候會顯的比較認真,不像平時那樣吊兒郎當的。
錢妮雅額了一聲,算是打算開口說話的前兆:“我昨天晚上夢見的,畫出來給大師看看,能不能解夢用的。”
編瞎話其實也是項技術,做夢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所以就算你是我上司又能怎么樣,還不是我說什么就是什么?錢妮雅覺得雖然這句話有九成看起來像是一個假話,不過也不是很容易拆穿的假話。總之,不抓到把柄就可以了。
秦邛冷笑了一聲:“做夢,我看你睡的倒是挺好的。”
本子重新回到了錢妮雅的桌子上,以一種看起來很疼的方式。錢妮雅看著秦邛的臉,后者把交叉的雙手放在桌子上,想問這個恐龍是自己嗎?想了想,好像沒什么可以令人滿意的答案,錢妮雅說是,他信,不過會不開心,要繼續問她自己怎么就像恐龍了?是長的丑,還是手短?要是錢妮雅說不是,他不信,更不開心,她連句實話都沒有。
就這么看了兩眼,只說出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來:“上班的時候要專心一點。”
看起來就像是長輩在教育小輩。
里頭氣勢洶洶演了一會兒的戲,其實雷聲大雨點小,光錢妮雅一個人緊張了,到頭來秦邛不過就是最后關照了一句要上班認真。錢妮雅點頭如搗蒜,生怕自己認錯態度不夠好。畢竟錯在自己,她也覺得并不是很光彩。
外頭廖米為首的人都在張望和猜測,會議室里一分一秒,外面的人還真是度日如年。
先頭出來的人是秦邛,大家的腦袋就都粘在要么就是電腦上,要么就是資料上,要么就是盯著一個筆發呆,好像發現了世界問題一樣。
那頭秦邛剛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錢妮雅才舒了一口氣出來。幾個人上去問老大是不是訓你了?
廖米拍了拍錢妮雅的肩膀,表示這事兒是家常便飯,習慣就好了。
錢妮雅倒是不在意,“沒什么,就是走神來著,他叫我認真點。”
眾人還在等,錢妮雅已經幾句話表明了整個事件的起因,過程,結尾。
很簡短,甚至連個**和抱怨都沒有,情緒都沒有什么,比如老大很生氣之類的,自己也很委屈之類的。
沒有。
廖米還是不放心,生怕錢妮雅是受了委屈又不說。
“真沒什么事情,就是我畫了這個,他不高興我開會走神罷了。”
錢妮雅張開本子給廖米看小本本上的杰作。后者湊近了看,然后又舉著本子湊近了看,“這你畫的?”
廖米豎起來大拇指,“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