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方不是很能理解董珊珊的憤怒。
因為在他看來這是一個近乎完美的愿望。
這并非不勞而獲,工作輕松報酬也豐厚,即使再讓步方十次百次,步方對于能不能選到比這更好的愿望依然沒有人任何的自信。
“幸運呢?”而憤怒的董珊珊在外面連聲追問道,以至于聲音都有些變形:“你又抽中了什么幸運?”
“這個能不能不說。”步方被搖得七葷八素:“你能不能不要晃了,我都快暈了。”
“哈哈哈……”董珊珊聽著步方的聲音不由停住,她用手捂住額頭低低笑了起來:“所以說步方老師您對于自己的處境始終沒有什么清醒的認知不是嗎?”
“只要你死了,那么你的幸運究竟是什么,我自然而言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不會說謊。”
這樣說著,董珊珊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步方依然被困在這個無法動彈也看不清楚外界的地方,他努力地扭動身體,感覺自己像是蕩秋千一樣蕩了起來。
并且在蕩秋千的過程中似乎還碰到了什么東西。
不過由于什么都看不到,步方也說不清楚,他究竟碰到了什么,不過他對于自己的現狀倒是慢慢清楚了——他被董珊珊用白色的絲線給團團包裹成了一個繭,并且吊在了房頂上,只有這樣自己才有蕩秋千的資格。
至于撞到了什么東西——那說明身邊還有自己的病友。
那么問題來了,董珊珊去干什么去了呢?
步方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又聽到了董珊珊的腳步聲。
“你回來了。”步方開心說道:“把我放下來吧。”
步方的聲音剛剛響起,那一瞬間,他感覺小腹一涼。
一柄尖刀直接透過了這個絲繭,然后插中了自己的小腹。
原來董珊珊是去拿刀殺他來了。
步方終于恍然大悟。
但是這個時候覺悟已經有點太晚了。
董珊珊拔出了尖刀,步方感覺血液瞬間從傷口之中噴涌而出,那是先感覺冰涼,然后是刺痛的灼熱。
但是還沒有結束。
董珊珊接著又朝步方的胸口捅出來第二刀。
第三刀,第四刀。
董珊珊瘋了一般拿著從廚房找出來的剔骨尖刀朝著眼前的白色絲繭瘋狂地刺去,雪白的刀刃上瞬間沾染了猩紅的鮮血,尖刀拔出來時候所濺出的血花落在了少女白皙的臉上,更讓她充滿了血腥瘋狂的意味。
董珊珊并沒有數清自己究竟刺了多少刀。
反正眼前是一個不會反抗的固定的靶子,每一刀落下,那里都會染成一片血紅,很快白色的絲繭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繭,畢竟里面是一個盛滿鮮血的袋子,而董珊珊所要做的,就是把這個袋子不停地戳破罷了。
她終于疲倦地跌坐在了地上,地上已經滿是鮮血,董珊珊雪白的裙子已經被染上了斑斑點點的梅花血痕。
但是董珊珊卻很開心。
“步方老師,你終于死了不是嗎?”
她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說道。
然后她伸出手指,輕輕蘸了蘸地上的鮮血,然后放在嘴邊,伸出粉嫩的香舌輕輕舔了一口。
事實上,這個游戲的啃食規則相當地寬泛。
只要確定殺死了對方之后,那么任意選取對方身體的一部分吞食就可以獲得對方的力量。
雖然說董珊珊往常都是將獵物溶解之后用吸管吸那么一點點就夠了,但是事實上,如果你不挑食的話,拿對方的頭發乃至指甲也是作數的。
所以——血液當然也是可以的。
董珊珊靜靜坐在地上,閉上眼睛,等待著那種似乎從虛空之中誕生的力量慢慢在自己的體內生成。
她等了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