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風說破了一切,女嬌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而通過涂山風的話,她也是明白,雖然她狠狠地傷了巫支祁的心,但是巫支祁依舊一直在暗中守護著她。
“巫支祁大哥真是的,他怎么這么傻。”語氣苦澀的喃喃了兩聲,女嬌直視著涂山風的臉,語氣堅決:“爹,女兒還是不能跟你回涂山,女兒如果走了,禹和啟他們會背負一輩子罵名的。”
“那你非要死在這里,讓爹我傷透了心不可嗎?”女嬌的話讓涂山風簡直怒不可遏,這孩子,到底要傻到什么地步啊?
“爹,對不起。如果女兒的死能換來禹和啟的安寧,女兒愿意一死。”女嬌低下了頭,平靜道。
“女兒知道,爹如果要強行帶女兒走,女兒反抗不了。但是,爹,如果你真的這么做了,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你......”
聽到女嬌這么說,涂山風伸手指著女嬌,氣的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看著女嬌堅定的面容,涂山風最后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許久,確認涂山風已經離開了,女嬌長舒一口氣,癱坐在了石凳上。
“爹,對不起......”淚水,無聲的滑落。
陽城外。
看著孤身出來的涂山風,巫支祁心中一沉,隱約有了幾分不好的預感:“前輩,如何?難道女嬌妹妹她......”
“不要說了,就當老夫沒這個女兒!”
一句話怒斥而出,隨后涂山風和巫支祁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當中。
良久,最后巫支祁輕嘆道:“如果女嬌妹妹不愿意和前輩回青丘,那我們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還能有什么辦法?”涂山風喟然長嘆:“按照你所說的,人族當中顯然有人想要針對禹,而且那人的地位絕對不低,在這種情況下,女嬌的身份一旦暴露,光靠說是說不清楚的,單單一個妖族的身份,就足以讓她陷于萬劫不復之地,不管別人給她羅織什么罪名,都會有人相信,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中,妖,尤其是我們這些南贍部洲本土,沒有歸順天庭的妖,都是萬惡不赦的。到時候,如果實在沒辦法,就算她恨老夫一輩子,老夫也要強行把她帶回青丘!”
聽到涂山風這么說,巫支祁在深感認同之余,又突然靈機一動。
他猶疑著說道:“前輩,既然人族對于已經歸順天庭的妖族并沒有太大的敵視,那么......”
“這決然不行!”沒等巫支祁說完,涂山風就悍然拒絕道:“青丘涂山一脈,素無爭霸之心,但也不愿寄人籬下。正是因為如此,經歷了數代族人的努力,才有了現在的青丘秘境。老夫豈可為了一女就讓青丘涂山一脈喪失自由?這樣老夫就成了青丘涂山一脈的罪人!”
“前輩,晚輩不是這個意思。”看到涂山風這么大的反應,巫支祁一愣,隨即連忙解釋道:“不瞞前輩,晚輩之前試圖阻止禹治水,并想以此為籌碼為我麾下那些兒郎換取一些生存的空間,但沒想到,不僅禹請來了數位圣人弟子,更有不少人暗中覬覦晚輩身上的寶物,晚輩一度陷入絕境。”
“是天帝陛下救了晚輩。”
“陛下不僅冊封晚輩為淮水水神,更給了晚輩麾下那些兒郎們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天帝陛下如此大恩,晚輩無以為報,只能為陛下效死。所以,晚輩剛才的意思是,晚輩可以試著去求一求天帝陛下,看看陛下能不能將女嬌妹妹也列入仙籍。如果女嬌妹妹能列入仙籍,那些人應該就沒有理由為難她了吧?”
聽著巫支祁一口一個天帝陛下,以及語氣中那毫不掩飾的尊敬之意,涂山風不禁一陣恍然。
天帝,沈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