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趙德芳能有什么壞心眼,放松,再放松。”趙德芳心中想著記憶深刻的那首《改革春風吹滿地》,面上浮現出放松的笑容,伸手先一點,而后拿棉簽一擦,口中道,“放松。”
雖是提醒,但針管瞬間便扎了進去。
越國夫人輕輕哼的一聲,她竟回頭瞧了一眼。
“冰冰涼涼的,也沒感覺疼,只是有些好玩兒。”她竟說。
這是古人里頭的狠人,趙德芳還記得兩個前女友打點滴的時候那個慘勁兒。
那是真能把手指頭摳進他胳膊里的狠人,只不過對自己不狠對他狠罷了。
“好了。”趙德芳收起針管,而后手里一空,越國夫人竟起來了,伸手拿過針管一看,道,“此物神奇得緊,若是再大些,今年爹爹過壽我送去教他養魚,只怕好玩得很。”
……
“這個,還是別把玩了。”趙德芳連忙要過針管不敢看那一抹雪白,低著頭退后兩步,將針管裝進帶來的袋子,他記得自己小的時候,村診所的赤腳醫生給人打完針,手里那個玻璃針管和針頭都會放進酒精中或者開水中消毒,下次接著用。
這大宋可沒有給他提供無限針管的條件,雖說不衛生,但救命的時候也管不得那許多,只要用過的病人沒有傳染病,這些物什留著還可以循環使用,救命總比衛生強。
不過,越國夫人說來送禮,到讓他想起車上扔著的一點小物件兒,大部分那還是姐姐買來給他用的。
一個不銹鋼大茶壺,能裝一熱水壺的那種,這個可以留著,將來帶曦曦出門的時候,給她多帶點果汁之類的。
但還有幾個口杯,都是塑鋼制作,既美觀又實用,花花綠綠的瞧著就好玩兒。
此外,好像還有鄉長夫人托付他給她娘家老爸捎回去的一副玻璃酒具,老頭兒嫌棄太花哨,吃醉酒之后也懶得拿,就一直放在車里后排座位沒動過。
“記著似乎叫‘九龍杯’?!這個可以給太祖,不過,不能讓他喝酒,每天往里頭放點白開水就好。”趙德芳琢磨,“另外還有些什么?似乎有個玻璃煙灰缸?對了,那個菠蘿啤酒杯可以拿來送人情——我用宋瓷杯就好了,樸實無華,用不著花哨的東西。”
忽的耳朵一疼,長公主順手掐住,笑道:“又想到什么了?你還有什么好玩兒的物件,拿來給大姑姑瞧瞧?”
你別掐耳朵咱們就可以商量!
“回頭我找一下吧,有的話送給你們。”趙德芳沒把話說死。
他轉過身來瞧著窗外逐漸拉下的夜幕,聽到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音消失了,才回頭一看,見長公主臉上多了一點紅潤,越國夫人額頭上卻有一些細細密密的汗珠,情知藥效發揮了作用,正要叮囑她們注意,而后去做些飯菜時,外頭王繼恩和聲說道:“長公主,越國夫人,四皇子,官家使人來傳喚了,是不是該準備回去啦?”
“那還是改天再看罷。”趙德芳靈機一動,問道,“曦曦嚷嚷著要出來玩,要不就后天?明天開平公家還要進宮去謝恩,只怕是沒有機會。”
越國夫人不虞有他,但大約猜測到趙德芳要通過公主府這層關系拉進與魏王府的關系,遂點頭:“也好。”
長公主更不會有話要說,她心里想的是趙光義接下來會怎么出招。
那可不是個閑得住的人。
一行收拾停當,越國夫人本就是穿著禮服來的,長公主換上盛裝,趙德芳陪同她們,出門會同睡了一覺的高婉靈,再出府會同送別了曹彬的高懷德,一行逶迤往宮內而行,一路上只見燈火通明。
但畢竟不甚通明,趙德芳不由懷念起自己最熟悉的燈火通明的現代社會來。
他卻不知道,太祖此刻還沒有準備家宴,他老人家正蹲在地上,手里拿著一把現代藥材,一手拿著一個馬勺,對著那個巨大的塑料桶比比劃劃。
酒!
最讓他垂涎欲滴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