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回頭看著趙普,趙普道:“可。”
這一個字更讓趙廷美心中不快,使勁一拽趙德昭,兩人舉步就要進大內。
忽的在這時,前頭拐角處慢悠悠出來個小孩。
趙德昭連忙招手:“德芳,快過來,三叔如何?”
可不就是趙德芳?
他是奉命來收拾這幫群臣,尤其晉王府的那些重臣的。
得知自己的心腹集合起來跑到宮外鬧事,趙光義心里既欣喜,又覺著臉上無光。
險些喪命那也是他自找的,算來算去責任只能是他自己,何況,四皇子既對越國夫人有一番恩德,又送了晉王府貴重的禮物,為了表示對晉王三叔的親近與信任,人家還要了王府的人當隨從,可他這個當三叔的晉王在做什么?趁著侄子不在家,跑人家家里去搶了人家的神藥,結果因為自己不懂所以才中毒了,這更丟臉。
此事一旦傳出去,他晉王的臉面可就丟了兩層了!
所以,趙光義面上大怒,當即道:“這是做什么?他們這是做什么?四哥兒,你出去教訓他們一頓,都不在班房值守,跑來瞧咱們家的熱鬧,真是該打。”
趙德芳撓頭:“我打不過他們。”
好辦。
“賀令圖本是我手底下的人,你帶著他同去,”趙光義吩咐,“若他們不肯離去,你便讓他們在宮外等著,三叔稍稍好一些,便自去處置。”
趙匡胤始終安靜看著,他看得出趙光義心里的小算盤。
趙德芳一旦下重手責罰,那可就不是晉王府那些人的罪責,而是趙德芳刻薄寡恩,不體諒他三叔了。
但若是輕輕放過,皇家的顏面何存?
更麻煩的是,若不狠狠處罰,朝廷的綱紀何在?
朝臣們不守值班房,便與外臣們擅離汛地一般,那是要重罰的!
可以說,倘若讓趙光義親自去處理,那反倒成了一個麻煩的事,但若讓趙德芳去處理,輕了不行重了也不行,更何況,讓趙德芳去辦,無形中也代表著天子的意思,等于是把晉王府心腹們聚眾喧嘩宮門之事蓋棺定論。
他若是處理輕了,那就是此事往后誰也不準提,更不準借此機會攻訐晉王府的心腹。
但若處理地重了,那是逼著這些人,乃至更多的朝臣齊心協力幫著晉王奪嫡。
一句話,四皇子雖然能賺,但晉王肯定不虧。
趙光義目視趙匡胤,想要為自己的小算盤再上一道保險鎖。
趙匡胤笑道:“德芳難得見那么多人,也好,那就去見一見,把你三叔的意思傳下去。”
趙德芳聽得出這句話里的暗示。
你不能管,只需要把你三叔的原話傳下去。
不行!
趙德芳不干這種虧本的買賣,他就辦了一件事。
“諸位晚上好,吃了嗎?”趙德芳不理會趙德昭,站在原地拱手團團一揖,神色輕松笑道,“三叔嘴饞,貪吃沒見過的,故此中毒了,如今也好了……”
“四皇子,晉王既然好了,何不請來與我們相見?”盧多遜喝問,“莫非有什么曲折?”
趙廷美笑道:“三哥好就好,四哥兒,你帶我與你二哥去見一見……”
他以為趙德芳會就他的這個臺階,沒想到那小子竟依舊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