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看著升上去的車窗,動作略微一頓,眼神逐漸變得不滿。
——發現她對烏佐沒有惡意之后,琴酒不是應該提一提把烏佐交給她開導的事么,還有之前說好的心理輔導……
這件事她不好主動提——貝爾摩德擔心那樣一來,琴酒會犯疑心病,懷疑她的動機,反過來把烏佐交給別人。
所以她才借今天的舉動,委婉暗示了一下,好讓琴酒意識到烏佐有時辦事還不夠妥帖、容易冒進,需要有一個成熟靠得住的大人來引導他。
沒想到琴酒聽完,竟然一言不發。
……嘖,當初她不該武斷地把烏佐帶走,并計劃對付他,否則現在人肯定早就在她手里了。也不知道那時是誰給琴酒報的信、告訴了琴酒烏佐在她那……結合前后的情況來看,八成是波本。
想到這,貝爾摩德面帶微笑地磨了磨尖銳的虎牙,心里給波本記了一筆賬。
可惡的情報分子,竟敢跟她搶人,早晚殺了他……嗯,在那之前,要記得先把波本那些定時發送秘密的設置處理掉。
另外,得再找幾次機會對琴酒旁敲側擊一下,說不定哪天他就想起來了……
貝爾摩德心情不佳地打算離開。
但這時,她忽然聽到了嘎吱的剎車聲。
——剛才開出去的黑色保時捷又停了下來。
琴酒再次降下車窗。
貝爾摩德挑了一下眉,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微帶驚喜地看過去。
就見琴酒夾著煙的手朝她點了點,有所不滿地說:“不要用現在的面貌接觸烏佐和其他成員,也不準再用這張臉來我們常去的地點——你會把那群殺不完的fbi引過來。”
提醒完,黑色車輛的車窗再次上升,迅速開走。
這一次,沒再停下來有所囑咐。
“……”
貝爾摩德對著車卷起的灰塵和尾氣,精致飽滿的額頭爆出幾道青筋。
……
幾天后。
哥梅拉影棚的事件告一段落,這一次的案件,照例出現在了偵探日報上。
只是,和以前相比,不止登報的速度變慢了,連報道的過程也顯得非常粗糙簡略,占的板塊相對來說少了很多。
——報紙上依舊是江夏的照片和“安室偵探事務所”的名字,只在角落里提了一下這次破案的是事務所的老板,全篇都沒出現安室透或者“安室透”的臉。
江夏想了想,覺得這大概是安室透私下里進行過操作。
臥底當然不好在報紙上拋頭露面,否則萬一安室透的哪個警校同學在報紙上看到他,忽然回憶起當年在校園里擦肩而過的青蔥歲月,開心跑過來面基,又被黑衣組織發現……肯定會惹來不少麻煩。
江夏坐在事務所的沙發上,拎著一把剪刀無聊擺弄。面對報紙上這個實際上是貝爾摩德破的案子,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一起貼進事務所的破案剪報集里。
安室透正好來偵探事務所取東西——自從前幾天在哥梅拉片場遇到“安室透”以后,他出現在事務所的頻率就比以前高了一些,幾乎每天都會出沒一次,順便詢問江夏附近有沒有可疑人員。
此時,聽到喀噠喀噠的剪刀響動,安室透聞聲湊過來看了一眼。
見是這個案子,他頓時面露嫌惡:“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