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漫不經心的眨了眨眼睛,看著白一朵,帶著一絲沙啞與低沉的聲音回道:
“靈兒”
“靈兒?”
白一朵仰起臉想了想,像是記起了什么,恍然一怔。
“你是不是姓杜?杜城主是你爹吧?”
女孩塌著眉,面無表情的看著白一朵,許久才蜻蜓點水般嗯了一聲。
昂起清澈的眸子,仰望遮天蔽日的椌榕樹冠,稀稀疏疏的光斑灑在她一塵不染的臉上。
“小哥哥,修道……是不是很苦呀?”
“還行吧!”
白一朵抓了抓脖子,他自打記事起,就在宗門里修習道法,所接觸到的人,也都是修道者。
白一朵一度認為,修道是每一個人必然經歷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選不選擇或是還有別樣的生活方式。
所以白一朵對待修煉從來都是不溫不火的態度,不會很積極,但也不會太消殆。
這也是大多數修士對待修道之途的態度。
“誒?你是來宗門修道的?”
白浩驚異地看著清純懵懂的杜靈兒,像是發現什么新鮮的事兒,坎壈情緒霽顏而釋。
熱切又驚異的看著眼前漂亮的女孩。
“那么,以后你就是我師妹了呀!”
有風吹過,朵朵白色榕花蒂落飄零,洋洋灑灑。
看著眼前清純貌美的女孩,某人心底里的自傲被激活,拍了拍胸脯:
“靈兒師妹,以后我就是你師兄,有我在,保證沒人敢欺負你。”
杜靈兒緊鎖的眉節緩緩展開,眼角的弧度微微上傾。
“師兄,你叫什么呀?”
“白一朵。”
“聽起來像是女孩的名字。”
杜靈兒輕靈的笑了笑,學著白浩的樣子,趴在榕藤上,潔白玉指撫了撫粗實的藤壁,又側過臉看向白一朵。
“一朵師兄,你這是在干嘛?修煉嗎?”
“額……是呀!”
白一朵才不會承認自己剛挨了打,現在站不能站、臥不能臥,這是現下唯一舒適的姿勢。
“看到這棵椌榕神樹沒有,整個靈源宗的蓬勃靈氣,都來源于椌榕神木旺盛的生機,它被稱之為靈源之母,是靈源宗萬年基業的根本,崇高而神圣的底蘊隗寶……”
“不要小看我現在的這個慵懶的姿態,從某種角度上看,這更形似于一種上古流傳的修訣法門,可無形中吸納生機、調和陰陽、梳理經脈、夯實修為……”
單純的杜靈兒信以為真,恍然間仰起星眸。
“所以,一朵師兄是在吸拿感悟靈源之母的磅礴生機?”
見白一朵恬不知恥的點頭,杜靈兒驚嘆之余更是喜笑顏開。
“原來修道這么簡單,趴著就行!”
椌榕神樹下,年少的倆人雙手托著下巴,俯撲在壯實的根藤前,任由漫天的白色花朵將其覆染。
遠處傳來呼喊的聲音,打破靜謐,沖撒這一刻的美好。
“靈兒師妹,修道其實沒你想象的那么艱苦和枯燥。……誒?改天我帶你去體驗更有意思的修煉路數,怎么樣?”
“嗯嗯嗯”
杜靈兒連連點頭,忽然耳朵一豎,嬉笑的臉上陡然的僵硬了幾分。
“一朵師兄,我該走了,改天再來找你玩吧。”
說完,杜靈兒不是很情愿的站起身。
拍拍身上的塵土,從腰系里取出兩枚青綠色的玉片。
隱隱的,可以看到玉壁內的兩只玉蟬,玉蟬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盯著玉片,杜靈兒輕咬薄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將其中一塊遞向白一朵。
“吶,送給你的。”
白一朵沒見過這種玉片,不敢去接,也不明白杜靈兒送他玉片是什么意思。
更重要的原因是,白一朵現在一窮二白,沒有回贈的東西呀!
白一朵略帶靦腆的避了避目光:
“靈兒師妹你這是做什么?無緣無故的,收你禮物,不太好吧?”
“這是傳音玉簡,傳訊用的,你拿著,方便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