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沒錯,應該就是咸鹽無疑。
為了驗證自己的判斷,海哥用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那個亮晶晶的晶體。
一絲咸澀的透著海水清香的咸味迅速充斥著海哥的味蕾。
唾、唾、唾!海哥禁不住連聲輕啐著口水。
看著海哥那窘迫的樣子,秀兒情不自禁的笑得花枝亂顫。
“秀兒,可不待這樣埋汰的。聽你說這可是極其金貴的東西,又是你好不容易積攢的體己,俺還以為是什么貴重東西呢。鬧了半天,這不就是一點咸鹽嗎?”
海哥假裝有些慍怒的對著秀兒說。
聽了海哥的話,秀兒并不十分惱火,慢條斯理的道:海哥,你也在關東待了這幾年了,難道不知道咱們關東的鹽金貴著嗎?
其實海哥也知道這么個理。由于關東沒有鹽場,老百姓日常食用的海鹽都是從遙遠的省外長途販運。
在那個年代,交通不方便,加上鹽這種生活物資屬于笨重的大宗物資,運輸成本很高。然而對于人們的一日三餐,又須臾不可或缺,因此里就成了老百姓家中視為寶貝的“香餑餑”。
但是對于從小生活在齊魯大地北海之濱的海哥來說,生活居住之地乃是老百姓口中的“鹽窩子”,從來就沒有缺鹽吃一說。
聽了秀兒的話,海哥有心要跟秀兒開個玩笑。
因此,他故意裝作認真的樣子對秀兒說:“秀兒,把你的鹽布包拿過來,讓俺再好好的看一看,沒想到這東西還恁金貴啊。”
看到海哥收起了玩笑的神態,秀兒也便不好意思再將鹽包藏著掖著了。
于是她小心的將鹽包遞到了海哥手里,誰知道海哥接過鹽包后,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用手掂量了一下,接著就猛的揚起手,將秀兒視若珍寶的鹽包“嗖”的一聲便甩了出去。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秀兒頓時目瞪口呆,心里更是一點防范也沒有。等她回過神來,做出要想搶回的姿態,已然措手不及。
眼看著極其金貴的鹽包被海哥揚手丟進了波濤洶涌的黑龍江里。醒過神來的秀兒再也難以掩飾自己的傷心。
面對著心愛的人,自己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她于是低下頭嚶嚶的抽泣了起來。
看到秀兒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海哥也意識到自己無意之中犯了一個大錯。這特么一來,玩笑開大了。
“秀兒,快別傷心了,到了咱們山東北海地界,這樣的海鹽,你想要多少,俺就能給你多少。”
“真的,海哥。”
“真的,俺可不敢騙你。咱們那個地方管生產海鹽叫清水上大垛。等回到家你就知道了,那些存在坨地上的海鹽就像一座座銀白色的小山一樣,可壯觀咧!”
聽海哥說明了原委,悲傷抽泣的秀兒這才重新破涕為笑,不停的用兩個粉拳捶打著海哥那寬大的胸膛。
洶涌翻滾的浪花,伴隨著兩個人的說話聲,笑得更歡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