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謝七爺愣了下。
是了,齊公公雖然是皇帝的內侍,但如今的皇城,是那個楚后當家。
蕭羽都聽她的,內侍宮女禁衛自然也都聽她的。
“皇后要見他做什么?”他問,眼中戒備。
這個楚后跟他們謝家可不是一心。
“燕來公子嚇到陛下了。”齊公公說,“娘娘讓他立刻進宮,給陛下一個解釋。。”
陛下嗎?謝七爺猶豫:“不如讓燕芳去見陛下,待安撫了陛下,再見燕來也不遲。”
齊公公搖頭:“一人做事一人當,怎能讓燕芳公子來解釋。”說罷邁步向前,看著高臺下,拔高聲音,“謝燕來!皇后娘娘說,你頑劣不堪,驚擾京城,實在該打,命你立刻入城,負荊請罪。”
隨著他說話,身后兩個內侍也站過來,手里捧著幾根荊條。
負荊請罪?入城?這是游街示眾吧?
高臺下的人都愣了下。
“這不是還是要罰嗎?”牛武將忍不住抱怨,“不是說沒罪嘛。”
其他人忙又按住他。
“那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臨朝聽政,金口玉言,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就算不是臨朝聽政,皇后是領過邊軍的,她算是我們的主帥,主帥罰個人,理所當然。”
謝燕來沒有理會其他人的七嘴八舌,也沒有反駁質問,只撇撇嘴:“就知道她事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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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七爺急急奔進家門,迎面撞上蔡伯。
“燕芳呢?”他問。
蔡伯往后一指:“在臨水閣下棋呢。”
謝七爺腳步一頓:“有客人?”
蔡伯搖頭:“沒有,自己跟自己下棋呢。”
謝七爺好氣又好笑:“怎么又添了這新愛好,以前他跟人下棋都嫌浪費時間。”說罷向后疾步而去,很快就看到彎彎水廊盡頭,坐在亭子里的公子。
公子穿著家常衣衫,一手拄下巴,一手拈著棋子,神情專注看著棋盤。
“本來都挺好的。”謝七爺坐過去,直接說道,“偏偏楚后插了一腳,也不知道耍什么威風,非要謝燕來負荊請罪進京。”
謝燕芳捏著棋子笑了:“負荊請罪嗎?這是跟我學的啊。”
謝七爺想起來了,三年前也有過這么一次,邯郡魏公子要地的事,讓謝燕來當街受罰收個尾。
“那次就是半路被楚后打斷的。”他不悅說,“這次她倒是拿來用了。”
謝燕芳點頭:“是啊,那次她護著他,這次也是。”
護著?謝七爺還以為他們說的不是一回事,上次是打斷且不論,這次是皇后下令,怎么還是護著謝燕來?
謝燕芳道:“這負荊請罪可是古往今來揚名最好用的一計。”
他將手里的棋子落在棋盤上,清脆一聲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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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巍峨龐大的城池出現在眼前時,初次入京的兵士沒有被城池震驚,而是被城外的民眾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