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話環視四周,神情驚嘆。
“這是皇宮大殿啊。”
話雖然這樣說,但除了興奮,哪怕殿內垂手而立很多宮女太監,楚棠也沒覺得緊張,可能是因為那個女孩兒坐在正中,穿著皇后禮服,手里捧著一杯茶,就如同在家里一般輕松自在。
楚昭笑了笑:“這些不急,一眼就能學會,你先坐吧。”
楚棠應聲是,在楚昭下首坐下。
“家里都好吧?”楚昭問。
自從那晚進宮后,她就再也沒出去過,楚家那邊是小曼留的人手盯著,她有什么吩咐也是讓小曼傳達,比如把楚嵐關起來不準見人。
楚昭又問:“伯父沒有生氣吧?”
楚棠點頭搖頭:“家里都好,父親沒有鬧,什么話都不說。”
她特意補充這一點表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事實上她當看到父親驚恐的樣子,再想到那晚經歷,小殿下藏在他們家里,被楚昭帶著殺出去,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小殿下差點在他們家遇到危險。
而這個危險一定跟楚嵐有關。
否則楚昭被先帝獎賞救護有功,楚嵐竟然能不跑出來搶功勞?反而嚇的暈過去,喃喃自己完了,自己一家也都要完了。
楚棠立刻將楚嵐和蔣氏關好,身邊的人都趕走,自己親自盯著,確保不會有半句消息從楚家漏出去。
蔣氏也猜到了什么,拉著楚棠的手哭:“她會不會滅口?”
楚棠其實也想過這個,但搖搖頭:“不會。”
這時候滅口,對楚昭沒有半點好處,如果真要滅口當晚那些守在門口的人就把他們一起清理了,還能給楚昭增添更大的功績,合家為了保護小殿下都犧牲了。
現在再滅口,只會引來揣測。
楚昭才沒有那么蠢。
楚昭,也沒有那么,狠心。
眼前的女孩兒看著她點點頭:“好,你做事我放心。”
楚棠道:“我不敢說我做的多好,畢竟阿昭你做的都是大事。”她將手按在心口,“我盡其所能,只求不給你添亂。”
楚昭看了眼四周:“阿樂你帶她們先下去。”
阿樂應聲是,抬手示意,殿內的宮女太監立刻退了出去。
“那晚,伯父欲殺小殿下。”楚昭對楚棠說。
楚棠的臉瞬時白了,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的猜測證實了,接下來楚昭說的話她似乎聽清了又似乎沒聽清,兩耳嗡嗡——
完了完了,就算楚昭當了皇后,皇帝也不會放過他們了。
“不過你也不用太害怕。”楚昭的聲音又傳來,“伯父是伯父,你是你,不一樣。”
不一樣嗎?父母子女一體,父債子償,楚棠眼神茫然看著她。
“伯父是受中山王世子所惑,要為中山王賣命。”楚昭說,“那你不受中山王所惑,只為陛下賣命就好了。”
說著微微一笑。
“就像我和我父親這樣,你看,先帝和陛下依舊對我們心無芥蒂。”
也是啊,楚棠神魂歸位,跌坐回來:“阿昭我自然是跟你和叔父一樣的。”
楚昭點點頭,將面前的茶推給她:“嘗嘗,宮里的茶。”
楚棠也不客氣端起來一飲而盡:“果然比家里的好。”
楚昭失笑:“阿棠姐姐膽子比我想象的大得多。”
剛聽了自己父親做的事,立刻就能安心喝茶。
“那是因為有阿昭妹妹你在。”楚棠真誠地說。
楚昭看著她:“如果我不在呢?”
她不在?是什么意思?楚棠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