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4日當天,李尋安結合《無間道》三部曲的電影和小說,為劇中人物陳永仁做分析。
他越分析越覺得難搞……
相比李尋安在現實世界中接觸的來訪者,這些電影世界來訪者的咨詢難度無疑是呈幾何倍數增加的。
面對這幫人,甚至可以說哪怕弗洛伊德、榮格、羅杰斯、克萊因、皮爾斯、貝克等等那些歷史上偉大的心理學家復活,按照常規的咨詢手段和設置,也不能保證一定能起到很好的咨詢效果,有效率可能一半都不到。
因為這幫人是被編出來的,背后的行為邏輯如果深挖是站不住腳的,拿人格缺陷、心理問題也說不過去,那都是編劇為了戲劇沖突人為操縱的……
所以李尋安只能摒棄傳統的咨詢倫理和設置,嘗試用實行一種全新的咨詢技術和不同以往的咨詢方案。
大致定下計劃,于次日,李尋安上街采購了不少東西,并對咨詢室進行了小小的裝修改造,添置了些家電,這都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轉眼間來到了7月26日,早晨七點半。
此時距離陳永仁的預約時間還有兩個半小時,李尋安在家中不緊不慢地吃著饅頭配牛奶、牛排配黃瓜的早餐。
八點,吃完早飯的李尋安進入閣樓工作室,再度翻看起陳永仁的檔案。
九點,李尋安拿出吉他,彈了很多歌,有《再見警察》,有《無間道》,有《學習**好榜樣》,有《喜羊羊與灰太狼》,有《覺得自己萌萌噠》,《學貓叫》等等。
九點二十,李尋安站在門前,透過貓眼用右眼看外面空蕩蕩的樓道。
頂樓就這一個閣樓,外面非常安靜,別說人影了,連只蒼蠅都沒有。
九點三十,李尋安換了左眼看。
九點四十,李尋安搬了個兩個椅子摞在一起,坐在上面,左右眼交替看。
九點五十,李尋安還在看。
九點五十八,李尋安把門打開了,把椅子留下一個,本人就像個門神一樣坐在門口,雙手抱在胸前,面無表情,直勾勾的繼續看。
“操,這幫來訪者,只會遲到,就沒幾個能早到的!”
……
無間道位面,1995年香港旺角,韓琛經營的一家卡拉OK的士高。倪永孝正與兩個泰國賣家在貴賓房中傾談生意,大廳中……
“啪!乓!”
陳永仁發了瘋似的把柜臺上的東西往地上砸去,啤酒瓶、賬本、水杯等雜物全被稀里嘩啦的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嘶~嗚~”
女友May就坐在身后的凳子上,蜷縮著顫抖的身體不斷地抽泣。
“喂,沒事吧?”
傻強小心翼翼地走近了,故作鎮定地說道:“冷靜點,有話慢慢說嘛,怎么回事?”
“哐!”
本來俯身在柜臺上的陳永仁突然爆發,又把上面的水壺打翻在地,怒吼道:“她把孩子打掉了!”
傻強嚇了一跳,下意識擺手一擋,反應過來后心中咯噔一下,但又只能大聲安慰道:“那有什么啊?生孩子嘛,打掉了再生一個嘛,這有什么的?!”
May哭得撕心裂肺:“我和你一起四年了,去警局保你也有十幾次了。跟我家人一起吃頓飯,你都可以突然跑去砍人!我不想孩子將來也是這樣,你明不明白?”
我不是黑社會,我是警察來的……
陳永仁內心痛苦萬分,他明白May和女友的家人都對自己混黑而厭惡不已,但誰又能明白自己的苦衷?
沒人明白,自己也不能說,但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這件事把孩子打掉,能怨May嗎?顯然不能!
“咚~咚~”
倪永孝的保鏢羅繼賢在門口觀察了一下當前的場景,略一猶豫輕輕敲響了房門。
陳永仁知道,準是倪永孝談完了生意,找自己聊天,于是轉身跟隨進入了包間。
……
“見到我這么拘謹?”
“沒,沒有。”
倪永孝坐到了他身邊的沙發上,拿起一粒花生,邊咀嚼邊道:“聽三叔你干的不錯,有沒有想過回家里來幫忙?”
“我知道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和倪家的關系,但我們是親兄弟,這是事實沒得改變。”
若你知道我是臥底,時刻準備把你繩之以法,你還會拿我兄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