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個內應,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你告訴我,我非得剝了他的皮”
井甘發現這個兵部尚書還真是個急脾氣,安撫道,“您放心,那個小官和內侍的臉我都瞧著的,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大人成全。”
兵部尚書叉著腰,粗著嗓子沖她一抬頭,“你說。”
井甘道,“我預感此事不簡單,若是現在抓人,很可能會有漏網之魚,而且還是最大的魚。所以那兩人暫時先別抓,放回去,才能釣到更大的魚。”
尚書思索著,表情漸漸鄭重起來,“武舉作弊,這么大的事我”
他的猶豫和擔憂井甘都明白,查出武舉作弊,他這個負責人已經洗脫不了干系了,要不能抓住作弊之人交差,皇上和滿朝文武那邊的壓力
井甘道,“此次作弊人數高達六人,可見此次作弊事件預謀已久,防不勝防。幸而在比試前發現了,倒還不算太晚。此事我會親自與皇上解釋,查清背后的陰謀。”
井甘這意思是要一力擔下此事,調查真相,如此皇上和滿朝文武的注意力都會轉移到她身上,兵部尚書就能稍稍脫身。
今年的武舉因為作弊怕是要作廢,此等大的責任井甘愿意頂在前頭,兵部尚書心頭感激不盡,同時佩服至極。
一個女子能有這等氣魄和膽量,當真是男人都難敵。
“井先生此情,在下銘記于心,日后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必不推辭。”
井甘抬起兵部尚書垂下的手,謙遜道,“大人言重了。那我現在就入宮面圣。”
井甘說著要走,兵部尚書突然喊住她,“誒,井先生,你至少告訴那兩人是誰,我也好防備著,暗中觀察。”
井甘笑了笑,卻沒告訴他。
“此事不宜您動手,容易被對方察覺。”
王澧蘭上前拍了拍尚書大人的肩,“此事我盯著便好,大人現在還是明哲保身為重。”
兵部尚書有些氣結,但也不好說什么,以至于之后看自己幾個手下全跟看叛徒一樣的眼神,弄得兵部人人自危。
井甘上茅廁回來和仇翡打了聲招呼,抱起自己那些吃得就要走,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仇翡忍不住追問她何事這么急
井甘為難地不好開口,半晌才猶疑地透露了兩句,“我之前瞧見一個兵部官員和內侍私下見面,感覺有些不對。當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沒什么,我先回去了,你繼續看吧。”
一副不能再多言的樣子,和王澧蘭大步走了。
仇翡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井甘察覺了什么。
那么方才叫住兵部尚書,阻止考生喝下御酒,以及突然把王澧蘭叫來,都解釋地通了。
還把她困在這,擺明也懷疑上她。
不過瞧他們現在這樣,應該是并沒有查到什么線索,所以才灰溜溜撤了。
仇翡揪了許久的心,這一刻才終于放松了下來。
沒人困著了,仇翡馬不停蹄地就想離開這個揪心的地方。
她出了國子監剛坐上自家馬車,沒注意到一個女子正在一個少年地陪同下往國子監來。
若她回頭看一眼就會發現,護送那個女子的少年是井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