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一眼就認出了昨天賭場門口調戲她的全哥和那個叫尚野的人,看來昨日戰況激烈,兩人狀況都不太好。
尚野臉上青一塊腫一塊,走路的姿勢也有些別扭,全哥相比之下還要慘,若不是那身大塊頭井甘差點沒認出他那張豬頭臉。
全哥整個人幾乎半掛在尚野身上,右臂纏著厚厚的紗布,眉心的疙瘩就沒松開過。
尚野也一眼瞧見了井甘,實在她坐著輪椅的形象太過惹眼。
兩人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匯,又像根本不認識一般,自然地分開。
井甘看著女捕快吩咐手下人把這些人都押下去鞭笞二十,然后關入大牢。
“持械斗毆加拘捕潛逃,你們就好好到牢里懺悔己過吧。”
有氣無力的全哥聽到鞭笞二十,當即激動起來,眼睛努力掙開一條縫,怒吼道,“你這個臭娘們,知道老子是誰的人嗎……”
他還要罵,尚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女捕快臉色更黑了,手里的鞭子抬起全哥的下巴,仰著頭冷笑地盯著他的豬頭臉。
“聽你這口氣昨日械斗莫非是有人背后指使?那你說說你是誰的人,看我是被你嚇著還是把他也一起抓起來。”
尚野聞言不由緊張起來,心中把全哥狠罵了一通。
昨日之事壯爺和天道賭坊已經協商妥當了,讓他們幾個認罪受罰,此事便算了了,不要繼續鬧大,牽扯到壯爺。
這個女捕快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邪性得很,不管硬的軟的都拿不下,兇悍冷傲,不講情面,只要是她插手的事都會一查到底,不賣任何人面子,也不怕牽扯到大人物。
這種來歷神秘的人最是不能招惹,若沒有強硬的后臺誰會這般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所以壯爺才急著盡快平息此事,否則說不定什么時候女捕快就把他也關進牢里去了。
全哥還在嗚嗚叫喚,尚野怕他又說出不該說的話,攬著他的手悄悄點了他的啞穴讓他冷靜下來,解釋地道,
“捕快大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他一般見識,我們認錯,我們認罰,日后絕不再犯。他是因為賭場損失慘重心情不好,所以口不擇言,還請您見諒。”
女捕快沒接他的話,只是盯著全哥,滿含警告。
“不管你背后是多了不得的人物,有我一天在你們就給我埋著頭老實做人,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流氓混混都被帶走了,女捕快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向一直安靜等在旁邊的井甘,盯著她坐著輪椅得輪椅看了一會,冷淡地開口。
“你就是井長富的女兒?”
“民女井甘,井長富是我爹。不知我爹是犯了什么事被抓起來?”
女捕快看她冷靜從容,一點都沒有父親被抓的焦急之色,那語氣也似乎對她爹被抓起來一點都不意外,忍不住不由多打量了她兩眼。
“井長富涉嫌殺人。”
殺人兩個字像一塊巨石般一下砸在井甘的腦袋上,壓在身上的重量似乎又重了幾分,身體不自覺往下滑了滑。
香巧更是驚愕地喊出了聲,“天吶!”
然后又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和慌亂。
林木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見多識廣,聞言只是驚愕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常。
井甘沉默了許久,讓自己的情緒慢慢平靜,開口問,“有證據嗎?”
女捕快又是一驚,她居然是這個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