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翎兩條胳膊撐在窗臺上,脖子伸進屋里,從床邊的小幾上拿了一塊草莓蛋糕,一口咬下去滿嘴奶油,甜到了心里。
甜品鋪子的東西當真是美味極了!
“你不自己和他們說?”
“懶得見他們。”
井甘不想再聊井大貴一家的話題,轉移話題道,“后天是我娘的生辰,晚上來家里吃飯。”
“娟姨的生辰,那我肯定要來。我回去就想想送個什么禮物。”
井甘似笑非笑地接話,“便宜的不要。”
“嘿!”
蕭千翎伸長胳膊戳了井甘腦門一下,一副大人教訓小孩地口吻道,“見錢眼開的家伙,以前怎么沒看出來啊!”
井甘不瞞地揉了下被戳的額頭,“我是怕你丟人,太便宜的你好意思拿出手嗎?說出去豈不是讓那些上桿子恭維你的人以為自己瞎了眼?”
“你又打趣我!”
蕭千翎又想戳她,井甘這回有了堤防,脖子一偏避了開去,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行了,忙你的去吧,后天晚上提著重禮來。”
蕭千翎連著切了好幾聲,無言回懟,只能把自己憋成了一個紅番茄。
每次交鋒都落下風,真是憋屈。
“重禮也不是送給你的,你就別瞎操心!”
沒好氣地說完這句話,扭頭就走了。
再不遠處打牌的衙役們將兩人的對話過程從頭瞧到尾,沒想到在縣衙里彪悍、說一不二的女捕快,在井甘姑娘面前這么弱勢,真是活久見。
孫小娟生辰當天,蕭千翎果然是提著‘重’禮來的。
五車的白面,夠甜品鋪子用上一個月的。
蕭千翎站在門口指揮著送貨的伙計把白面一袋袋往工作間搬,見阿蘭推著井甘過來,當即翹起下巴,一臉得意地道,“怎么樣,這禮夠重吧。”
井甘瞧那一溜排開的板車,有些哭笑不得。
這禮倒是實在!
見井甘不說話,蕭千翎以為她被自己的別出心裁震住了,心頭越發得意。
她今日穿的常服,一襲張揚的紅裙,粉腮紅唇,明媚英姿,褪去女捕快的厲色,整個人顯出幾分嬌俏來。
“我這兩日冥思苦想,娟姨不是那等華而不實的俗人,與其送什么金啊玉啊,倒不如這白面來的實在,老百姓過日子不就是圖個吃穿不愁,我這禮絕對能送到娟姨心坎里。”
井甘呵呵,“你還挺自信。”
“那是自然,不信我們去問問娟姨……”
說著就要去找壽星,轉頭就瞧見孫小娟站在月亮門處,正看著活計們一袋袋白面往院子里運,嘴巴都驚得合不上了。
因為今天生辰,孫小娟特意穿了身新做的湖綠色纏枝長裙,頭發一絲不茍的挽起,髻上還插了根喜上眉梢的銀簪。
整個人比平常貴氣了許多,有了點‘夫人’的派頭。
蕭千翎當即跑上前,滿眼希冀地問,“娟姨,這是我送你的生辰禮,你喜歡嗎?”
孫小娟咽了下口說,“喜歡。”
她在那站了好一會了,蕭千翎方才的話她都聽到了,其實她很想說一句,‘娟姨就是個俗人,金啊玉啊,我也喜歡。’
對上蕭千翎閃閃發亮的眼睛,不由堅定地又重復一遍,“我很喜歡,謝謝。”
蕭千翎瞬間笑開花,“您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