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雖是我義女,卻也是我的心肝寶貝,就算楊家三番五次登門求娶我還要考慮,你們想這般折辱我的孩子,門都沒有!”
她邊罵邊滿院子轉起來,張媒婆生怕她一個激動動起手來,警惕地離了老遠,手中帕子捏地死死的。
“您別激動啊,有話好說,好商量。”
孫小娟氣急,嘴里不歇。
“你以為我家井和娶不到媳婦,非要她家女兒不成。娶一個還要搭一個,他以為他們楊家是什么高門大戶,我們要上桿子和他們攀親不成。呸!和那種人家結親,我還嫌跌份呢!”
“以后你再敢登我家門,看老娘饒不饒得了你。”
孫小娟已經抄起了掃帚,毫不留情地便朝張媒婆身上掃去,灰塵直往張媒婆身上撲。
張媒婆跳著腳不停躲閃,但她的動作可不及孫小娟靈敏,不一會整個人就已是灰塵撲撲,鮮亮的襖裙全沒了光彩。
“滾,滾,再別讓老娘看見你——”
孫小娟直接把人掃出了門,這才停了手。
張媒婆站在巷子里撲打著滿身的灰,臉色慘白難看,也不再隱忍脾氣,同樣破口大罵起來。
“有什么了不起,真是給你臉了。你以為叫你一聲夫人,你就真成夫人,高人一等了!窮酸鄉下的村婦,有了幾個臭錢就想當夫人,我呸!豬鼻子里插大蔥,裝相!”
“你又是個什么玩意還笑話我,你這種缺德媒婆就該被狠狠教訓,免得以后再禍害人。跟你住一條巷子我都覺得丟人!”
兩人都不是軟性子,這會在巷子里對上,很快就引起了動靜。
彩娘子抱著孩子出了門來,瞧見孫小娟和人吵架,趕忙上前勸和。
“有話好好說,這么多人瞧著呢。”
“什么好說的,以后別再登我家的門,我們家不歡迎你。”
張媒婆朝井家門口啐了一口濃痰,“誰稀地來啊。一個傻子一個癱子,看你以后能找怎樣的親家。還嫌東嫌西,能找到婆家娶到媳婦就不錯了。”
“你再敢胡說八道——”
張媒婆罵什么難聽的話孫小娟都不在意,但只要說她孩子一句不好,她就能和人拼命。
孩子就是她的心頭肉,她不準任何人欺辱、嘲諷她的孩子。
孫小娟已經從階梯上沖下來,幸好彩娘子努力攔著,才沒讓兩人打起來。
“您消消氣,消消氣,事兒鬧大了對井小姐名聲沒好處,還這么多人看著呢。”
說著又轉頭看想張媒婆,“您也少說兩句,事鬧大了對您有什么好處,您以后還幫不幫人拉千保媒了。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如今劉剛娃在井甘支持下上了學堂,彩娘子自然偏幫著井家。
但她那話也提醒了張媒婆,她給人保媒也是靠名氣吃飯的。
井家這事若鬧大傳揚出去,以后哪兒還有人愿請她說媒。
張媒婆蔫了態度,孫小娟也沒再得理不饒人,揪著不放。
小甘那身體婚事已經夠難了,若名聲再毀了,就難上加難了。
還有香巧,也是受了無妄之災。
這種事說出去終究是女孩子吃虧,便也偃旗息鼓下來。
“大家都各退兩步,算了算了。”
彩娘子打著圓場,又驅散著看熱鬧的人,“都散了吧,沒什么好看的。”
張媒婆哼了一聲,鄙夷地看了彩娘子一眼,說了聲,“馬屁精。”
而后甩著帕子起哼哼地走了。
這場罵戰才到此結束。
*
井甘這趟出門連著跑了三個縣,考察了數十家飲食業商鋪,當機立斷便定下了合作的商鋪。
到雙縣時卻在兩家點心鋪間猶豫不定。
這兩家點心鋪在當地都很有名氣,各有各的招牌點心。
兩家無論檔次定位、客流量、實力都差不多,連鋪子都在同一條街上,可謂競爭多年,實在難做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