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住處用了晚膳,蕭千翎回自己屋子休息去了,井甘才和阿蘭說起方才畫院的事。
“你怎么會突然帶我去畫院?”
阿蘭用盲文寫道,“聽宮女議論,畫院有許多皇太后的畫。”
“你為何特意帶我去看畫,好像知道畫里能看出什么一樣。”
阿蘭笑了笑,只寫了四個字,“耳濡目染。”
每日跟著井甘,時常聽她說一些關于人心理的問題,知道通過繪畫測試心理這回事,便想著帶她來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么。
結果誰也沒想到,畫院里的畫居然那么多,成百上千副,內容也那般的詭異。
“我看你對行宮挺熟的樣子,像以前來過一樣。”
井甘只是隨口嘀咕,阿蘭卻不自覺微微僵硬了身體。
他頓了一會,寫道,“早晨我來過一趟,知道方向。”
井甘瞥了牛皮紙上的凸字一眼,抿嘴笑起來,“原來還來打過前哨,真貼心啊。”
若是直接問宮女,或者讓宮女帶他們去,怕是會被拒絕。
阿蘭帶她偶然地路過畫院,倒是順理成章。
她笑盈盈地湊上去捏了捏阿蘭的臉,只覺手中皮膚光滑白皙,白得都要反光了,不由心生艷羨。
這白皮膚,是個女的都眼饞啊。
“那日的催眠,加上今天這些畫,這皇太后情況很嚴重啊,看來不是個輕易能攻克的難題。”
阿蘭安慰的捏了捏她的手腕,無聲表達對她的信任。
井甘回握住他的手,長嘆了口氣,“怎么樣呢,渾水已經踏進來了,跑不掉了,只能努力一試了。只要治好了皇太后,總是好處多于壞處。”
*
第二日中午。
井甘正在屋里用午膳,便聽外面宮女在交頭接耳悄聲議論,說蕭銘新請的那位神醫已經到了。
這回是蕭銘親自帶著人來的,看來對這位神醫十分重視。
人一到直接就去了皇太后的住處,十分迫切。
井甘隨意聽了幾耳朵,吃完飯便由阿蘭抱到貴妃椅上半躺著看書,累了直接閉眼午休。
正舒服地睡著,一連串的腳步聲攪擾她的清凈,朝她的屋子而來。
她對蕭千翎的腳步聲很熟悉,除了蕭千翎,至少還有七八個人,都是男人的腳步聲。
井甘睜開眼,微微調整了下姿勢,靜等著人來。
果然不一會,就有宮女進來稟報,說四小姐、三少爺來了。
井甘不驚不慌地抬了下手,“把人請進來吧。”
進來的人除了蕭千翎、蕭玉清,果然還有蕭銘。
剩余的人都候在屋外。
蕭銘見井甘見到自己并不驚訝,對上她嘴角清淺的笑容,心中不由有些尷尬。
她們對她千防萬防,另請神醫相看,結果最后還是束手無策,只能來找她。
蕭銘總覺她那抹淺笑帶著揶揄的意味。
“蕭大人,恕小女子不能起身行禮,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