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罵我,幫著她罵我。我好歹和你認識了十來年,你和她才認識多久,就偏幫著她!她是誰呀值得你這么罵我……”
千金小姐哭得好不委屈,肩膀不停顫動,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蕭千翎一下子也懵了,手足無措地不知道怎么辦。
“別,別哭了,人家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你就欺負我了,我要告訴蕭夫人……”
說著哭著就要去找蕭夫人。
蕭千翎著急地一個跨步攔在她面前,不知道怎么勸,只能板著臉威脅。
“你敢去!”
井甘好笑地瞧著這兩人,一個一臉兇相,一個哭得快要抽過去了,活像惡霸強搶貌美小娘子。她上前一步道,“我是蕭千翎的老師,她當然要站在我這邊護著我。此事雖是這位伶人有錯在先,你也有出言不遜侮辱了我,不如大家互退一步,握手言和怎么樣。為了點小事就鬧到長輩面前,誰臉上都不會好看。”
千金小姐哭聲漸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了過來,打著哭嗝抽泣道,“老師?”
蕭千翎則是被驚喜砸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井甘挑了下眉,“是啊,你不信問問蕭千翎。”
千金小姐果然看向了蕭千翎,眼含詢問,水汪汪地眼睛似乎能說話——
你不會真認了這個比你還小的人當老師吧?
蕭千翎這會眼睛里哪兒容得下她,反應過來后嘴角直咧到了耳后根。
“你同意了?答應收我當學生了?”
“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勉強。”
井甘話音剛落,蕭千翎連連搖頭,覺得不對,又連連點頭。
“愿意愿意,老師,井老師——”
她這聲‘老師’喊得格外利落,毫無心理壓力。
有了‘老師’身份的加持,嬌蠻千金便老實認栽了。
離府時,蕭千翎客氣懂事地親自將井甘送上牛車,一聲聲‘老師慢走’‘學生恭送’喊得賊順口。
周圍不少一道離府的夫人小姐們聽得真真的,無不震驚地睜大眼睛。
堂堂蕭家小姐居然認了那個小丫頭當老師?
她們是在開玩笑嗎?
可看蕭千翎那從言行舉止間透露出的真誠和尊敬不似作假,蕭家居然容許她這般胡鬧?
不管如何,大家進一步見識到了那井小姐的厲害,以后是萬萬不可隨意得罪的。
井甘掀開車簾朝蕭千翎勾了勾手指,蕭千翎立馬把腦袋湊近了些,“老師有何吩咐?”
外人瞧著蕭千翎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稱呼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為老師,怎么看都別扭。
但井甘卻是十分自在,她前世便是大學教授,習慣了被稱為老師,反而有種回到了大學的感覺。
“方才那個伶人你幫我查一下,看他現在在戲班子里是個怎么情況。”
蕭千翎見她要查個伶人,臉上瞬間露出八卦表情。
“你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小心阿蘭吃醋喔。”
眼睛還不經意往井甘旁邊的阿蘭瞟了一眼。
井甘不理她這茬,蕭千翎卻自顧自道,“方才我還覺得那人有點面熟,才想起來之前他來縣衙做過證人,就是你爹被牽連的那樁殺人案。那長相可真是天姿國色,令人見而忘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