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出了井府不遠,宋海泉麻疼的雙腿就漸漸緩了過去,最后發麻的感覺徹底消失,完好無無事地又能走走跑跑。
宋海泉驚喜之后,知道自己是被耍了,氣得直罵人,恨不得返回去找井甘算賬。
但猶豫一下,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方才被操控的感覺還記憶猶新,實在有些嚇著了。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小丫頭段數不低,自己輕敵了,這會返回去也占不了好。
他要找表哥給他做主,讓表哥把這個妖女殺了,以免留著禍害。
宋海泉是皇上的親表弟,帝太后的親侄子,經常進宮。
他沒有直接去找皇上,而是直奔帝太后的福康宮,在帝太后面前一陣哭訴,告狀。
“那妖女也不知道給我使了什么妖術,我的腿當真就如她所言發麻站不起來了,侄兒差點就不能走著來見您。”
宋海泉哪兒還有點二十幾歲大男人的儀態,跟個撒潑耍賴的孩子一樣抱著帝太后的腿哭。
帝太后拍拍他的肩,眉目冷凝,“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敢在京城興風作浪,還動了我宋家的人。”
說著就要命令人去把井甘傳入宮來,皇上正好到了。
皇上是帝太后派人去傳的,宋海泉見著他心里有些發怵,但為了表現地真實,也哭著像皇上重復了一遍方才和帝太后告的狀。
皇上在帝太后旁邊的軟榻上坐下,淡淡然地等著他說完,這才開口問,“到底發生了何事,從頭說。”
宋海泉用帕子擦了把鼻涕,這才栽贓抹黑地道,“那井甘當真是好生囂張,仗著表哥您看重,對我們幾個全無好臉色,而且還想攀龍附鳳給我做妾。我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我記著表哥吩咐我的任務,就問她到底會個什么,讓她亮亮真本事,她就給我們亂七八糟說了一大通莫名其妙、聽都聽不懂的話。
我說她是胡弄玄虛,她還威脅說是表哥您挑了我們去給她當學生,要是我們不拜她為師,就要告我們個大不敬之罪,讓您給她另擇學生。
然后她又對我使了妖術,讓我站不起來。我和王傳琉這才嚇得急急忙忙趕回宮來。”
宋海泉這通講述完,王傳琉忍不住側頭看他一眼。
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厲害,他還有的學習。
宋海泉講完,發現皇上既沒有憤怒也沒有不悅,表情還如之前一樣淡淡地。
他垂眼看了宋海泉地雙腿一眼,“你腿不是好好的?”
宋海泉立馬回答,“我們一出井府不遠,這腿就又好了,所以才詭異啊。”
王傳琉跟著連連保證,“確實如此,當時孫橋也在,他也看見了。”
話還沒說完就暗暗被宋海泉掐了一把。
宋海泉狠狠瞪他一眼,提孫橋干什么,皇上要真去問孫橋,他方才那些話不就被拆穿了。
皇上哪兒會沒看見兩人的小動作,對宋海泉話的可信度也有了判斷。
這個表弟他了解,油腔滑調,嘴里沒個實話,他出口的話只能信一半。
當方才那些話,怕是一半都不能信。
“這樣的妖女皇上可絕不能姑息,必須斬草除根,不然將來若是將壞心打到皇上身上,那可如何是好。”
帝太后義憤填膺地說著,本就有些刻薄的面相更顯狠辣。
皇上沒接帝太后的茬,只認真看著宋海泉,嗓音冷沉,透著嚴厲。
“你這些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若敢撒謊,可是欺君之罪,你最好想好再說。”
宋海泉被他虎著臉一嚇,當即就有些害怕起來。
“井甘如今處境危險,收學生便是她自己提出來的自保之法,怎可能對你們態度惡劣。你什么毛病朕會不知道?”
帝太后見侄兒被訓斥,幫忙說話道,“海泉這孩子最是實誠,怎么會撒謊,定是那妖女……”
她話還沒說完,猛然對上皇上威厲的眸子,喉頭的話便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