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澧蘭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緊緊握住她瘦削的肩膀。
“我沒事。”
井甘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長長地吐出。
她必須沒事,她還要還這些無辜性命公道,讓他們能合上眼。
茅廁正對的一面墻上有大片血跡,柳張氏應該是背對茅廁門時被人突然從后面挾持住,然后從背后被刀插進脖子,血跡是拔刀時噴濺而出的。
“從行兇過程及血跡噴濺程度來看,兇手當時很可能手臂等部位也沾到了血跡……”
“可找到兇器和可疑人員?”
井甘問孫橋留下來負責給他們答疑解惑的差役,差役回答,“兇器就在命案現場,是廚房里的一把剪刀。孫大人和白知縣已經把官驛里的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尚未發現可疑之人。”
“那柳張氏被害時間段內,有哪些人出現在被害現場周圍過?特別是換過衣裳,或者洗過手的人。”
“這個……我要去查一查。”
井甘點了下頭,“快去,一定要好好排查,再好好搜尋一下官驛內有沒有帶血的衣服之類。”
柳張氏被殺不一會就被發現了,官驛即刻便被封鎖排查,所以兇手很可能就在官驛中,并未能脫身。
而他犯案罪證自然也在官驛中。
差役立馬就要把井甘的要求吩咐下去,王澧蘭突然喊住他,問道,“是何人發現的柳張氏被害?”
井甘也剛想起這個問題,被王澧蘭搶先了一步。
差役道,“是熊領隊,他發現柳張氏被殺立馬召集護衛將官驛團團包圍起來,所有進出者一律抓起來審問。”
王澧蘭沉默了一下,揮了下手,“去吧。”
*
白知縣帶著孫橋、熊三及一眾官兵急匆匆趕到孫貴家時,突地聽到院里傳來一聲驚喊。
熊三反應迅速地沖身撞門,正見到一個蒙面人擒著一個昏迷的男人行兇,手中閃著寒芒的匕首已經往男人脖子上抹去。
這一幕緊跟在后面的孫橋和白知縣看得一清二楚,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孫橋怒然大喊,“救人!”
熊三拔出腰間大刀沖著蒙面人扔了出去,可還是沒能阻止對方將男人脖頸劃破。
一道血流滋了出來,在空中飛濺出一道刺目的弧線。
蒙面人得了手便立馬折身逃跑,熊三帶著一眾官兵追趕,孫橋則奔向了被害者。
“快,快帶回去找白眉神醫。”
男人躺在地上不停抽搐著,脖子上鮮血噴涌。
孫橋脫下外衣死死捂住他的傷口,大喊著與人抬起男人,直奔回官驛。
男人被帶回官驛時已經停止了抽動,像是已經成了尸體,癱軟下來。
孫橋邊大喊著白眉神醫邊把人抬進了正廳。
他純白的里衣被染地一塊塊全是血,像是受了重傷一樣,急匆匆想要親自去找白眉神醫。
一轉頭,白眉神醫已經背著醫箱氣喘吁吁跑來了。
“快,白眉神醫快看看他,一定要把他救活。”
已經有太多無辜人慘死,若是他們能去的再快點,哪怕只是一點點,也不會讓又一個無辜人被牽連。
孫橋胸膛劇烈起伏著,雙眼灼灼盯著地上面色如紙的男人,呼吸都屏住了。
“還有呼吸,可以一試。”
白眉神醫簡單診斷,打開醫箱有條不紊地開始救治傷者。
廳內聚集的人都被趕了出去。
孫橋焦急地在門外等著,不時詢問熊三有沒有回來,但等到白眉神醫救治結束打開門,追捕蒙面人都還未有消息傳來。
“怎么樣?”
孫橋快步迎上去,白眉神醫抹了把額上的汗,還有心情不正經地開玩笑,“你猜?”
孫橋急得不得了,“您老就別捉弄我了,那人到底如何,可還活著?”
“我說可以一試就從沒失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