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也不打擊他,只提醒她,“既喜歡人家,就要學會愛惜、尊重人家。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心里有數吧?”
這種事本該孫小娟這個當娘的來教導,不過孫小娟好像沒想到這茬,兀自在那出神傻笑。
許是想到兒子不久就要娶媳婦了,心中歡喜。
井長青瞬間被井甘那話鬧了個大紅臉,說話都結巴了,“知、知道。”
掃去了籠罩在眾人心頭即將大禍臨頭的陰云,又加上井長青這件好事,今日井府喜氣洋洋。
孫小娟特別吩咐廚房做了桌席面,一家人好好樂一樂。
王澧蘭臉皮厚賴了下來。
如今陰云散去,和王澧蘭的舊賬也該清算清算了。
井長青搶先一步一腳踩上王澧蘭的椅子,不讓他坐,氣勢洶洶地仰著下巴。
“這也是你能坐的?”
他朝大門方向指了指,又道,“知道這是哪兒嗎,井府,王澧蘭與狗勿進。”
王澧蘭不搭理他的挑釁,抓著他的腿扔開,用袖子掃了掃椅面,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當然知道這是哪兒,自己的家難道會不認識嗎?”
“誰說這是你家了,我們井家可沒有一個姓王的。”
井長青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這么厚臉皮。
以前眼瞎嘴啞的時候看著老實乖巧,十分溫順好欺負的樣子,沒想到內里是個伶牙俐齒、黑心腸的。
當年他拋棄姐姐,恩將仇報,如今想重新來過,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王澧蘭已經在桌邊坐下了,井長青偏不準他入席,繞到后面抓著椅背用力往后扳。
雙腿左右交換使勁,憋紅了臉,卻都沒能把椅子扳倒。
王澧蘭翹著一條腿悠然地坐著,竟是紋絲不動。
想他井長青習武已有三四年,師父說過他天賦極佳,趕得上別人學六七年的功力,結果扳個椅子都扳不倒,太丟人了。
他不服氣,再次憋足一口氣使勁,王澧蘭側頭哧笑一聲,“不自量力。幫幫你。”
然后右腳輕輕在地上一點,椅子順勢就朝后倒了下去,人也跟著后仰倒下。
然后又是右腳一個用力,倒到一半的椅子倏地正回來,四平八穩地落在地面。
背后的井長青卻因為突然地來回兩下力道變化,帶地整個人往前撲了出去,趴在桌子上壓倒了幾個菜。
胸前、袖子上全是油膩。
“哎呀你們這是干什么,剛做的菜這還沒吃呢。”
已經入席的幾人都被嚇了一跳,孫小娟哎呀叫罵著,狠狠瞪了井長青一眼。
轉而又吩咐身邊侍候的樟子嬸,“讓后廚重做。”
樟子嬸立馬吩咐了下去。
“多大了還像小時候一樣欺負阿蘭?”
孫小娟扯了井長青一把,讓他老老實實坐下吃飯。
井長青掙脫開她的手,站在桌邊就是不坐,氣哼哼地道,“娘,你怎么偏幫著他,你忘了他對姐姐做過的事?”
而后掃了桌上幾人一眼,“你們都忘了嗎?居然還讓他同我們一桌吃飯。”
孫小娟意味深長地看了王澧蘭一眼,嘆了一聲,“他現在是你姐姐的學生。以前的事就別再提了。”
說到底這件事都是井甘和王澧蘭兩人的私事,井甘都不提,他們當家人的也不要過多摻和為好。
孫小娟生硬地轉移話題,“香巧呢,怎么沒見她?”
樟子嬸欠著身回答,“香巧姑娘在后廚忙活呢,這桌上好幾個菜都是她親手做的,說是今兒大家心情好,嘗嘗熟悉的味道。”
孫小娟慈愛地笑彎了眼睛,“這孩子就是閑不住,讓她趕緊過來吧,缺了她這頓飯就不圓滿了。”
孫小娟是把香巧當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