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又羞又氣,臉紅到了脖子,用手肘撞他的胸口。
“誰要你抱,這是老師學生該有的距離嗎!”
王澧蘭把她那點不痛不癢的小動作當作打情罵俏,她越掙扎反而笑得越開心。
“以前我不也常抱你,我們之間還計較這些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我四肢靈活健全,而且我還是你的老師。你別以為我說原諒你,你就能得寸進尺。我的意思只是說不再為以前的事和你計較,但我們現在只是師生關系,除此外以上以下都不可能。”
“好,你說什么都對。我們先把飯吃了,等會還要喝藥。”
王澧蘭哄小孩似得順應著她,卻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打算。
他捏著她的臉頰,將嘴唇捏地翹起,然后便把粥勺喂了進去。
那粥差點從唇上滴下來,井甘立馬倒吸了一口,將勺子整個含住,一滴不漏的吃干凈。
“真乖。”
王澧蘭今日心情好到飛起,眼睛里都含著柔情的笑,一勺接一勺地喂井甘。
井甘故意不看他,卻又餓得很,掙也掙不開,手也動不了,只能任命地由著他擺弄。
一碗粥喝完,井甘又把藥喝了,嘴里立馬塞進兩個蜜餞緩解了滿腔的苦澀。
等吃飽肚子,井甘才問起凌梔戲樓的情況。
“昨天我昏過去了,后來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事情現在處理地怎么樣了?”
王澧蘭慢條斯理地給她擦嘴,回答道,“我讓五城兵馬司的人不要聲張,方才也讓你家里人給你請了假,昨夜戲樓里的事不會外傳。”
說不讓人聲張人家就不聲張?
他說不外傳就不傳?
看王澧蘭那自信傲氣的樣子,看來已經把五城兵馬司的人都收服地服服帖帖了。
井甘邊聽邊思索著,“這事我看八成就是暢音閣干的。”
因為那些殺手原本的目的就是殺喜耳,而喜耳只是一個低微的伶人,殺他的目的無外乎嫉妒他如今的名聲,想要毀了凌梔戲樓。
而凌梔戲樓第一大敵人便是隔著半月灣遙遙相對的暢音閣。
之前暢音閣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如今凌梔戲樓越來越勢大,而暢音閣已然被壓得難以容身,便下了狠手。
昨日在戲樓大堂四處點火,目的本不是要把凌梔戲樓燒了,不過是想引起騷亂。
昨天剛好是一月一次的免費表演的日子,瞭望臺和大堂的戲臺同時開唱。
戲樓內外都擠滿了人,這個時候走水,必然會一片混亂,而且極易發生意外。
昨日井甘是在現場的,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踩踏事故,一旦死了人,凌梔戲樓脫不了干系。
這是暢音閣的陰謀之一,另外便是另安排殺手刺殺喜耳,釜底抽薪。
若事情進展順利,凌梔戲樓惹上人命,臺柱子又死了,必然是雪上加霜的沉重打擊,到時凌梔戲樓即便強撐著不倒,也絕對沒了之前獨領風/騷的勢頭。
暢音閣就能緩過勁來。
只可惜他們一步接一步,計劃卻全都被井甘打破了。
混亂發生后不僅沒有造成危險傷亡,喜耳也被救了下來,這番計劃算是徹底白瞎。
而井甘這邊則是抓住了暢音閣的把柄,若是審訊順利,暢音閣買兇殺人,再也別想在京城立足了。
“那些殺手現在關在哪兒的?可審問出什么了?”
井甘突然問起殺手,王澧蘭心虛地咳了一聲,視線閃爍地瞟了她一眼,低聲回答,“殺手……都死了。”
井甘心里咯噔一下,“都死了?打斗這么激烈的嗎,一個活口也沒有?”
王澧蘭唇瓣翕翕,心虛的表情再明顯不過。
他囁喏地道,“我趕到的時候正看到有人要殺你,我氣急了,就把所有人都……殺了。”
井甘呆坐在他腿上,愣了半晌,突然一下跳下來。
她也顧不得背上被牽動的傷口,顧不得有些疲軟無力的雙腿,來來回回地走了兩圈,氣狠了直接拍了王澧蘭額頭一巴掌。
結果她忘了自己手掌上有傷,這一巴掌王澧蘭沒什么事,自己卻是疼得齜牙咧嘴。
“你是不是豬啊,那么蠢,為什么全殺了,人死了我哪兒找線索去,怎么揪出幕后黑手?”
“手是不是打疼了?我是豬,我蠢,你動什么手呀,要氣不過我自己打自己好不好?你別走來走去,你身上還有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