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沒有做好受盡恥辱的準備。
終于是穩定下來才發現元辰的腳上沾了不少的沙礫。去打濕了毛巾給他擦一擦。
天亮了,街道上陽光照常升起,只是散落著昨夜臺風肆虐的殘枝落葉。
小米去買了小籠包和小米粥,她問過醫生了,這個時候病人可以吃這個。
元辰嘴角勾著看著窗外的那個女人站在花圃之前發了一下呆,彎腰給那門口的乞討的人手里的零錢。
真是仙女一樣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尤其是剛剛自己的腳上柔柔弱弱的觸碰,真是直達心底。
“你醒了。”小米一進來就看見元辰半倚在床上,除了臉色有些的蒼白,那雙帶著微微怒氣的眼神倒是說明了他的精神不錯。
“醫生說你可以吃這個。”小米把吃的放在桌子上。邊拿起自己的包。“醫藥費我已經交了。你的家人一會就到,我接了你的電話。”
“我還沒好呢,你就走?”元辰一說話帶著沙啞。
自己沒有料到,小米更是帶著些愧疚。
“我去一下廁所。”小米捂著肚子。自己本來就是腸胃病好不好。一夜沒休息,早就脫水了。
元辰狐疑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包。
小米最是討厭別人像是防賊一樣的盯著她。拿出來自己的手機放在桌子上,拿著包出去了。
“小米,呵呵。”元辰看著那幼稚的手機殼上還印著自己的名字。
小米顯然是洗了個臉,疲憊之色更顯,倒是那雙大眼睛帶著些讓人心疼的嬌柔。
護士正是過來給元辰扎上針。
“輸完液就可以離開了。按時吃藥。”
“謝謝。”
溫順的總是讓人想要欺負她。
“你喂我。”元辰眼睛都要翻到房頂上。理所應當的無理取鬧看在小米的眼睛里帶著羞辱。
“你傷的是食道,可不是爪子。”小米手里的包不輕不重的放在桌子上帶著砰的一聲。自顧自的拿起一個小籠包咬了一口。
“你是在學校上班吧。現在是六點,八點,你還能到嗎。”元辰幽幽的看著墻上的時鐘。威脅之意太過于明顯。
小米微微笑著似乎剛才的無聲抗爭并不存在,舀起一口米粥遞到元辰的嘴邊。
元辰滿是得意,不得不說,這張不施粉黛的臉湊近了看除了有點黑眼圈,倒是帶著一種許久未見的通透感。若不是每次吞咽帶著明顯的疼痛感,還真的是讓人胃口大開。
只是,閱歷未深,或許是太過于順遂的一生,不明白,皎潔正是因為別人無法沾染。純潔往往意味著更大的力量。
“嘶。”隨著小米整個人栽下去,元辰只覺得自己的手上被那連著血脈的針頭扯下一塊皮肉。疼得他都叫不出來。粥也撒了一地。
“怎么了。”護士趕來。扶起來地上勉強撐著的小米。“是不是沒吃飯啊,你低血糖吧。”扶著小米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兜里掏出來一塊巧克力給小米撕開,塞在她的手里。
元辰的傷口可是有點得多。那道傷口倒是足夠的觸目驚心了,也是給了他足夠的教訓。
趁著那邊忙活,小米兩口吞了那巧克力,帶著蒼白如紙的嘴唇悄咪咪的跑了。
元辰怎么都是覺得她是故意的。要不那碗粥怎么會一滴都沒有灑在她的身上,扣了自己一身,但是,她臉色一瞬間蒼白的他都來不及說什么就暈倒了。可是自己手上的傷口也是太“意外”。不知不覺就是攥緊了拳頭,這小丫頭真是不簡單。
“少爺,你這樣,沒法包扎。”司機心里還嘀咕呢,早上不是剛給他說不用來照顧了,這才半個小時不到,就弄得這么狼狽。
“少爺。”司機微微的抬頭。“那輛跑車,車損得有二百萬。”
“怎么回事,誰敢動我的車。”元辰一聽更是惱火,誰人不知那是他的赤兔馬。就是鳥都繞著飛。昨天不是在車庫了好好的放著嗎。
“嗯.....”司機不敢說話了。醫院那肅穆的停車場里那赤橙色的跑車現在像是一只迷路的刺猬,風采不減,依然那么的顯眼。
上班,本來也是精氣神不好,幸好一天沒有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