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準時醒來,摸旁邊擠著的田豐已經不見了。許央從車底爬出來,臉上帶著惺忪的呆萌,左右失措的尋找田豐。
田豐從側面過來了,臉上好像還有些喜色:“少主,剛才解手,我見那邊有紕漏,人可以出去,不用走營口。”
“你是說咱先出去,在半路等馬車?”
今日能這樣過去了,明日呢?要是這姓宋的沒完沒了,每天這樣就怕也很難過了這節。
“營區卯時開門,按照少主的預想,那軍卒肯定還會回來。到時候除了硬闖沒選擇。不如先避開軍卒,到路上再說。”
許央倒是明白田豐的意思了。實在不行就在路上制造個意外,將那宋捕快解決掉算了。山路崎嶇,曲折綿延,山高林密,有些意外也能理解。
許央便隨著田豐找到了一處將就能讓人側身穿過的柵欄間隔······
柴紹出身名門,很早便是千牛衛備身了,一直是原太子楊勇的陪伴。楊廣篡位后,前太子楊勇跟前的殺了個干凈。
柴紹也是依仗著自家的家世,才逃過一劫。不過,楊廣也不會重用前太子楊勇跟前的人。所以,柴紹這些年過去了,也就是千牛衛備身變成了旅帥,還是經常監督民夫勞役的旅帥。
將門出身的柴紹,自然知道什么是自己的立身之本。多年來一直保持著勤練不輟的習慣,寅時準時起身鍛煉。
這些日子在藍田關監管民夫勞役,柴紹鍛煉的方式便是順著馬廄和馬車場子繞圈跑,一邊跑一邊隨時停下來打兩套拳。
今日跟往日一樣,柴紹順著這大營跑,剛跑出去沒多遠,就見營盤的柵欄似乎好像有人鉆出來了。
柴紹扭頭看了看,確定這是民夫的馬車鶯,他想不通這民夫為何要逃,還是大白天的鉆柵欄逃,難不成不可以出來營到野外再逃嗎?
挺好奇。
柴紹就輕抬腳,悄悄的接近。
咦,鉆出來的居然還是瘸子!柴紹就更有興趣了。
營區里喧囂的聲音很大,讓許央和田豐都沒注意到柵欄外等著的柴紹,甚至說除了剛才留意到巡邏的軍卒離開后,就沒在注意這營地外。
誰沒事在這地方待著?
田豐金雞獨立,扶著柵欄,一手幫忙護著許央的身子······少主厚實,出這個柵欄空檔不像他那樣輕松。
許央艱難的鉆出來,剛抬頭,就看到了站在田豐背后,一身錦緞短打的柴紹。
而此時,柴紹已經伸手了,準備拿住這瘸子問問是為何故。
來不及提醒田豐,許央拽一把田豐,直接將田豐拽到自己身后,另外一只手格擋開柴守伸過來的手。
兩手剛一接觸,柴紹不由的“咦”了一聲。
就這后生格擋的力度,絕對不是一般的農夫,那格擋的出手軌跡,也絕對不會是農夫。
柴紹好奇心大增,左腳前移,進攻的架勢扎開,雙拳帶著風聲,直接向許央的門面攻擊。
這時候許央已經丟開了田豐,瞥一眼田豐站穩,許央就剛勁有力的對上了柴紹的攻擊。
就在田豐從立足未穩,到轉身,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么,許央和柴紹已經往來四五招了。
許央心急,不確定此人是不是屬于這邊軍營的,他和田豐更是不想找麻煩,三招不見功,許央就加力了。
“啊呔!”許央輕喝一聲,一個前沖,拳腳與柴紹相交,直接逼迫著柴紹后退三步,還仍然難以穩住身形。
似乎這事又要出意外了,許央想著以最快的速度將此人打倒,他和田豐才有可能遠離營區,才有可能在半路相遇馬車,然后弄死宋捕快,才有可能繼續完成這十天半月的勞役。
若是跟此人的對打持續的時間長了,很有可能招來那些軍卒,甚至陷入軍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