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一群衙役沖進來,在許央反應之前,七八個人如狼似虎的撲過來······許央下意識的想反抗,可這樣的突發情況,也讓他從師父的行為中醒來了,意識到了此時自己的身份,瞬間就住手了,任由這些衙役將枷鎖套上。
許央的思維轉到了此時的變故上。
就是這間隙,許央身上有七八腳踢在身上。
“啪~”
一記耳光扇過來,許央才看清,是那宋捕快,許央倒是放了心。
“狗崽子,老子還以為你跟旅帥關系有多好呢,原來你個狗崽子唬老子!旅帥回長安了,一個月了,狗日的還在這里開鐵匠鋪!”
“嘿嘿,別以為老子是公報私仇!老子告訴你,不是!”宋捕快這時候提高了嗓門,揚起下巴,對著又一次圍觀的鄉鄰喊到:“鐵匠鋪涉嫌營造兇器,本官受縣尊之命,拿此兇徒到官府問話!”
許央先是看了看師父,見師父微微搖頭,就知道師父不讓在此時做反抗。
是問話,不是歸案,倒不用反應過激了。
關鍵是自己是個聾啞的傻子,官府怎么問案?看看田豐那瘸樣,再看看師父,許央倒覺得拿自己去問話更合適。
心里很是奇怪,不知道這宋捕快將如何栽贓自己,又會怎樣給自己編織罪名。不管怎樣,他都不覺得這宋捕快可以讓自己背上死罪。
自己是個聾啞的傻子,所謂的問話不存在,隨便栽贓,然后畫押嗎?
想了想,今日那農正造訪,接下來自己的歷練應該會有改變,說不定要中斷了,或許離開商洛也就是幾天的事。
若是這樣,是不是進牢房就無所謂了,只是今天不能繼續聽師父跟那農正說一些密辛有些遺憾。
至于被這些衙役拿住,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師父又成了那個老實巴交的鐵匠,田豐也一跳一跳的很是著急。
“宋捕快,小孫這是犯了何罪?也讓老漢知曉。”
“制造兇器?小店一直遵官府之命,不敢越一絲,又怎么會制造兇器?”
“沒有制造兇器?哈哈哈,你以為老子冤枉你?徐家后的老陳認識吧?前幾日在你鋪子里購買了鋤頭是事實吧······”
原來,城南徐家后兩家農夫爭耕田界碑,雙方起來爭端,陳姓老漢一鋤頭將相鄰的農夫劈死了,那鋤頭是兇器······
許央都能想象出縣衙審案,乃至宋捕快借機緝拿自己的過程來。
也罷,許央從來不曾想過弄死這宋捕快,就是當初服勞役時,他也只是想著讓這家伙長點記性。當時不是不能設計要他命的機關。
許央站在宋捕快的立場上考慮,理解了他為難自己的一些做法。
那旅帥從中調解,許央也以為這梁子算是過去了,這一個多月,這宋捕快路過灑金街,也從來不曾找過鐵匠鋪的麻煩。許央是真的以為這事過了。
沒想到姓宋的一直在找機會,只是這個機會找的還真不怎么樣。
可以肯定,即便這是一個相當混亂的時代,縣衙也不可能因為鋤頭劈死人,就將鐵匠當兇徒。
唬一下?還是借機給自己教訓?許央不確定,只能肯定自己沒什么性命之憂,教訓一頓,發泄心中怨氣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許央清楚,即便是到了公堂上,就是這姓宋的真給自己教訓,自己還是得忍著。恐怕皮肉之苦是受定了。
宋捕快相當的得意,很好的詮釋了趾高氣揚,對著師父和田豐轉圈,還不住的點頭搖頭。
差不多過癮了,也耍完威風了,見那老頭和瘸子一聲都不敢吭,又踢了許央一腳,得意的喊一聲:“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