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央也明白了,覺得自己好像不冤。那一把鋤頭是自己第一次用炒鋼法,做武器還有差距,做農具有些奢侈。
偏偏這一把鋤頭就被用錯了地方。
“宋元成,老子現在覺得你爹娘生了你,是最應該被處死的!”
柴紹的這話相當夠狠,夠惡毒。這就是在說,既然鐵匠鋪因為鋤頭殺人而犯法,那造出宋元成這個玩意兒的父母,就該死了。
“滾!等老子完事后,倒要問問你商洛縣令,這案子是怎么辦的!滾!”
這是大街上,柴紹也不能過分了,關鍵是這也不是他的地盤,如今他的處境,更是在夾著尾巴做人。
柴紹這才把腰刀收進刀鞘,并翻身下馬,走到許央跟前:“老弟,這事哥哥辦的不好,隨后必定給兄弟一個交代。”
一邊說,一邊拍打許央肩頭上并不存在的木屑。
農正在騎兵在街口時,就已經到了跟前,躲在人群中。
本以為是鐵匠鋪闖了多大的禍,居然引出了騎兵參與。看到這情況,他也覺得有些棘手了,很難現場將許央帶出來。
可農正觀望的結果讓他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隊騎兵居然將許央的枷鎖解開了,還當眾將那捕快的做法公之于眾,他便不著急了。
只是疑惑這隊騎兵的來路,也疑惑這中間是不是有其他深意。
再看到那領頭的騎兵在大庭廣眾之下跟許央打招呼,就明白騎兵和鐵匠鋪交往不深了。
想轉身回鐵匠鋪,見那騎兵并未處置,而是說幾句大話,腦子里突然有一個念頭……
柴紹下馬,那一隊騎兵也一起下了馬,跟著柴紹和許央一起往鐵匠鋪走去。
沒有多遠,大概也就百十步,突然灑金街整條街就全炸了,剛才看熱鬧尚未離開街面的人,驚恐的喊叫著,烏泱泱的逃竄:“殺人了!殺人了!”
柴紹扭頭了,只看到那班衙役的位置,一道灰色的身影在閃動,緊跟著就是一股一股的鮮血飆飛而起……
就那道身影的速度,或許是離的遠,柴紹感覺自己根本捕捉不到。
甚至在自己扭頭看過去的那一刻,似乎那人向自己看過來,讓柴紹也有點發麻。
農正在人群中時,許央已經看見了,他沒有做任何表示。
當柴紹拉扯他離開時,許央甚至看到了農正走向那群衙役,只是沒想到這農正居然當街殺人!
很解氣!可有一種感覺從農正殺人的那一刻,一直充塞著自己的腦海……
“旅帥……”
當街殺人,騎兵都看到了,還有三兩個停了腳步,喊了一聲柴紹。
“當沒看見!這不是咱們防區,最好忘記這事!趁人群混亂,該干嘛干嘛!”
“就你們看到的那身影,你覺得你們十來個人能不能抗住人家?都給老子閉嘴!”
柴紹一邊說一邊加快了自己步伐,拉著這個還繼續裝聾作啞的傻子。
還裝!就剛才將一群衙役當街殺死的那人,要是跟這裝聾作啞的鐵匠無關,他柴紹敢改姓!
有這樣的身手,完全可以殺人殺的漂亮一些,偏偏那人卻將人殺的這般狼藉,搞得整條街都血淋胡茬的,柴紹總覺得那人就是在向自己警示著什么。
一刻都不敢停,也不回頭,被混亂的人群掩護著,極快的隨著許央向鐵匠鋪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