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五百匹戰馬有了絕處逢生的可能,也或許是對這些遺落在民間的墨家門徒唏噓,許央此刻的心情很好。
能幾代人都不忘印記,甚至將印記當成圖騰,畫在正堂的斗拱中央,讓許央這個當代的巨子甚是欣慰,甚至還有些感動。
師父說:慎使之,慎用之,慎親之。若是門徒都如眼下這人,許央覺得應該可以毫無戒心的使用。說不清,就是這感覺。
“你跟我來!”
許央還是用很平和的語氣說。
“這不怪驛丞的事!”
“我們全知道暗道,也不是驛丞帶著我等躲避!”
“你們不就是要糧嗎?地洞里有!我們······我們······”
許央就這樣看著七嘴八舌的嚷嚷,也看那驛丞會如何處理。
“都別說了。他們是流寇,不會講什么道理。”
“我知道你們需要糧食,糧食你們可以帶走,我可以不反抗。若是想傷害我等性命······咱們誰也別想出這個洞!”
自毀嗎?許央笑了笑,看著這驛丞手里的石頭:“你確定能在我出手以前打中那盞油燈?”
許央沒有特定指是那盞油燈,可就這話,讓那驛丞驚呆了,瞪著眼看著許央,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只要砸碎那盞油燈的底座,整座山洞就會被封死。這是他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絕密,就是驛站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甚至自己也不確信真的就可行。這少年怎么就知道自己要砸油燈?要說是自己手里拿著石塊,隨便看了看右側的墻體就能讓對方確定自己要砸油燈,驛丞是決計不信的。
“怎么?可以跟我來了吧?咱們談談。”
說完,許央轉身,并沒有向著出地洞的方向,而是向更深處,仿佛對這地洞很熟悉。
驛丞頹然了,放棄了,自己同歸于盡的手段對方也清楚,也就沒了反抗的必要。
扭頭看了看身后人,挨個拍了拍:“他們要殺我,當下就能殺。沒事,我看看他們幾個意思。”
說完,挺豪氣的挺直胸膛,跟在許央的身后。
“你看著點!”
田豐這次比江夏快,根本就不等江夏反應,直接就跟過去了。
“你叫什么?”
到了這地洞里的休息地,許央很隨意的坐在石凳上,直接開口問那驛丞。
“莫尪。”
“墨···莫···尪?”許央重復一句,帶著疑問看趕過來的田豐。
田豐搖頭,看來當下的門徒錄里沒有這號人物。
這還真不好拉扯了。這壓根就是不知多少年前師門留在俗世的一招閑棋,不說對方是不是記得師門,恐怕師門也不會有任何記載。
許央也想了想,沒有回憶起師門記載里有姓墨或者姓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