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看那五百人的隊伍,幾乎少了一半。
不是許央三人殺死了多少,而是逃掉了。
“我們投降!”
對方有人喊出這聲后,算是要結束了。
連續兩天這樣玩,就是可以輪換著休息,許央他們也很累。
江夏的一聲呼哨,原來的三匹馬帶著另外兩匹驛馬,從隱藏戰馬的地方奔馳過來。
三人八匹馬,緩緩的靠近這群騎兵的隊伍,到了一箭之地時,許央還示意田豐和江夏注意警戒。
見對方沒有任何行動,這才慢慢的走近了一些,時刻警惕著。
幾百人呢,稍微不小心就會陰溝里翻船。
已經很近了,田豐的長槍和江夏的馬槊都處于隨時激發狀態,隨時準備沖殺或者護住主公轉身。
“你們可以走……”
許央的聲音不大,卻也能讓近一些的騎兵聽得見。稍作停頓,讓他們有機會互相傳話。
“不過,戰馬必須留下。”
這不是許央要長喘氣,是許央不想對著一群人吼,還是對一群流寇吼,沒那個激情。
這樣說話中間一頓,就是江夏也差點岔氣。而田豐則是低著頭沉思。
主公從再次遭遇這伙騎兵時,所謂的計謀完全就是兵者詭道的完美詮釋。
而此時,就這一手留馬放人的做法,卻似乎跟師門的兼相愛、交相利似是而非,倒是跟儒家的仁愛又有一絲類同。
老主公說過,主公的學識是幾乎到了諸子百家融會貫通的地步,也有了自成一派的雛形。這時候,田豐的感觸非常深刻。
其實,許央真的沒想太多。
說實話,許央來這個時代,確實是正兒八經的學習了諸子百家的學術。但是,許央的三觀是完全成型的,見識也多了千年,根本不會因為重新研讀了這些原著而有多大改變。
后世對諸子百家的宣教,從來都不是獨立的,而是統一稱之為國學,混雜在一起并基于后世需求而釋義的,同時還牽強著后世的各類價值觀。
現在之所以這樣選擇,他真的覺得不能殺那些俘虜,殺俘虜容易激起垂死之人的反抗,會導致困獸惡斗。
幾百人投降三人,這本身就有悖常規,是基于前幾日這群騎兵的風餐露宿,是因為他們三人日夜不停襲擾,是對方處于一種瀕臨崩潰的心理邊緣,是一種微妙的狀態。
這時候選擇投降和接受投降,最應該選擇平和而沒有太多刺激的氣氛。
所以,許央言語平和,要求也是應有之義……
從第一個騎兵改步卒離開,就將有意識反抗者的心理擊潰了。
一個個開始陸陸續續的離開,到后來都有點爭先恐后了。
這是將近五百匹戰馬,雖然接近廢掉了,那也是戰馬。
江夏圍著馬群轉了一圈,嘴角就沒停止過笑:主公不比老主公差,這一手比老主公還玩的溜!
“哈哈,五百匹!五百匹戰馬呀!”
江夏一邊溜圈一邊不停的得瑟著喊。
“確實是五百匹戰馬,你拿什么喂它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