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如此之多的見解,怎么說呢,所有的言論造成一個根本就不該起兵的感覺。
地盤太小、實力太弱、前狼后虎、夾縫生存,似乎這時候起兵純粹就是在找死。估計李淵之所以沒有打出反隋的義旗來,就已經考慮了這些。
既然李淵已經考慮了這些,這時候就沒必要講事實擺條件了,而是應該考慮在現實的基礎上,己方應該怎樣合理的利用現實條件達到目的。
許央就這樣聽著,一直沒發言。李世民也是,就聽著一個個暢所欲言。
只是,李淵的臉色不怎么輕松。
李淵敢于這時候舉旗,自然是對現實有清醒認識的,不需要提醒。召集大家議事,也是心里有了基本的戰略方向的,是需要大家認同。
這種認同,李淵不想以自己開口,由大家不由衷的附和達成一致,而是希望在議事中,形成跟自己心中所想的決議,從而決斷。
醞釀三五年,此番舉旗,李淵不是自己沒有定論,是他還不適應君王的做派,還處于唐國公的角色,那個被楊廣處處防備,處境有點凄涼的唐國公心境。
就像他硬是要跟大家平起平坐的圍在一起議事一樣。
但是,李淵絕對不是心中沒譜。
“我方兵力不足五萬,即便是真的要出兵南下,也需要留下相當的兵力防備劉武周的侵犯!劉武周如今的兵力也有數萬之多,我們的五萬兵力如何分派?”
許央在揣摩李淵此時心境時,走神了,沒聽清這時候到什么程度了,忽然談到了留下兵力防備劉武周。
這是要決定南下了嗎?想來也是,歷史本來就是南下的,并沒有因為自己這個意外的因素,而改變李淵揮師南下,一舉拿下長安的戰略。
“劉武周這邊暫時可以不予考慮,許央在北上執行任務時,已經留了后手。”
“哦,許央,說說你留的后手。”
許央被李淵點名,就不得不出聲了。
“回大將軍,末將帶著二十七人在忻定一帶活動時,從來沒有殺過劉武周的任何一個下屬,并且,即便是遇到了,也會示好,以曾經同為大隋軍伍示好。”
“而遇到突厥人,從來不留手,甚至只要有人喊出是劉武周的人,我們也會手下留情,放一條生路。”
李淵讓說什么,許央就說什么,并沒有對接下來的戰略多嘴。說完了,自己就規規矩矩的坐下。
“大將軍,從康鞘利的所作所為來看,他不是個心胸開闊的人,偏偏他是始畢可汗在馬邑的特使。許央等人在馬邑一帶的做法,勢必會讓康鞘利在短時間內對劉武周心存疑慮······”
李世民接著許央的話解釋。李世民那個短時間內,很是符合許央的心意。有這樣的措辭,即便是康鞘利對劉武周沒意見,那也可以說這個短時間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