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微微點頭,卻再一次看向許央:“許央,當下我方該如何定計,可有看法?”
許央不明白為何李淵會點自己的名,就有些愣,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穩,又站起來了,有點不知所措。
許央這樣的動作,大家頓時就笑了。
“許央,你好歹是右路副將,唐公這般重用你,總不至于不明所以吧?”
許央除了被李淵點名,自始至終沒有說過話,沒參與過討論。劉文靜以為李淵點名是不滿于許央了。
劉文靜這話一出,倒是讓在場人的嘴角都有些笑意。許央的武力值超強,可一個武夫還不值得大家高看。
“這是什么場合,能不能別開玩笑?許將軍請暫且坐下,說不說都無所謂的。”
李建成這是給自己解圍?語氣上確實是解圍。許央也不能懷疑什么,畢竟沒有沖突,就當李建成這人憨厚吧。
只是······好像自己也只是表現了武力。
“謝將軍回護。既然大將軍讓許央說,那許央就說說。”
許央先向李建成施禮,然后正色,站的筆直,清了清嗓子,環顧一圈,最后向李淵施禮。
“欲議定現下我們的戰略,首先應該從大將軍的檄文說起。檄文公之于眾,最起碼整個河東之地是郡縣都接到檄文了。對于河東之地的處置,需要等各地回執,看是否附議,來決定我們對待河東的決策。”
“附議者留,反對者戰。以大將軍在河東之地治理的聲望,我以為,河東之地需要征伐者無幾。”
“其次,還是要以大將軍的檄文說起。大將軍告知天下的是懲昏扶明,穩固河東又如何懲昏?如何扶明?穩固河東,倒像是過早的明示,咱們是要蟄伏,要蓄積力量以圖天下。”
“再說直取長安的優劣。如今整個天下,應該說出了長安一帶,幾乎是遍地烽煙了。因為都以為長安是京師,大隋的最后一點戰力都集中在長安。其實,這是一種錯局,不是理智的分析。君王在江都,又怎么留下強兵強將在長安?”
“另外再說為何各方勢力強盛而不攻長安。請問,所有的勢力,可有一方勢力是以輔助大隋明君而起事的?沒有,唯有我大將軍如此。我們不進長安,與其他稱王者何異?各方勢力擔心攻下長安成為眾矢之的,我們懲昏扶明的宣言,反倒不需要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至于說腹背受敵,攻打長安的艱難······我想問問諸位:咱們先謀河東,就沒有腹背受敵的隱患了嗎?沒有出兵南下,又怎樣知道攻打長安的艱難?”
“大將軍,末將以為,只要我們能以精兵快速南下,以迅雷之勢,快速拿下長安,鞏固關中比穩固河東更有利于圖謀天下!”
“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楊廣失去民心,更是失去了關隴勛貴的支持。長安聚集了關隴世家,大將軍不進長安,不利于取得關隴世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