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和劉文靜在太原城外三十里郊迎凱旋的大軍。
進城后,李淵宣讀了這次西河郡之戰的論功行賞名錄。許央發現,居然沒有自己的名字。
想來唐儉不至于會故意將自己的功勞抹了。
許央仔細想了想,這份論功行賞的名單里,同樣沒有李建成、李世民和柴紹。
這時候許央想起來了,他自己…~居然算成李家人了。
原來,當初所謂的結拜,就是為這時候準備的?
許央本以為結拜就是個結拜,無非是有個名頭而已。
想那李世民,殺親哥哥親弟弟都沒手軟過,殺親兒子也是如此,怎么會在意什么結拜?
當然,那是以后的李世民,是經歷了無數事件,遭受了現實毒打后的李世民,不是現在的李世民。
許央還是能看出來,李世民跟自己結拜時,絕對是發自內心的,是真誠的。
許央也確實需要這樣一個名頭,以便他在將來做一些事方便。
可是,如果這個身份會導致李家不獎賞他的戰功,那就得不償失了。
許央還是知道的,雖然李淵李世民都夠狠,夠毒,對于幫他們打天下的,都還是做到了仁至義盡。
最起碼,不殺功臣這一點,所有君王,唯李世民一人。
若是因為結拜一事,永遠不算自己的軍功,那才是真的無處喊冤了。
一個不是皇家人,除了軍功都以外人待,還真不是什么好事。
“許郎君,恭喜!老夫錄軍功,將你定為首功,大朗二郎都是準了的,偏偏唐公給你賞賜,這是何等的榮幸。”
許央倒是沒在意唐儉自稱老夫,快四十歲了,自稱老夫也夠格,可聽這話,好像不賞賜倒成了好事。
“唐參軍,你這話我有點不明白。不過,定我首功確實過了。那一戰,我幾乎沒出什么力,沒斬首一級,沒沖城,不賞賜也是應有之義。”
“許央你真這樣看?”
唐儉的話讓許央疑惑,都不喊郎君了,直接就是許央:“唐公,到底是幾個意思,不妨說說,也讓小子明白。”
“你若是真的這么認為,我都不知道該恭喜你還是恭喜唐公。”
“許央,連我唐儉這樣隨軍走一圈的,唐公都給了賞賜。你別跟我說你臨時做的那個投石機對那一戰沒影響?別跟老夫玩虛的。”
“唐公給了賞賜,就說明一事就是一事,互不相欠。而你,本該是首功,唐公卻只字不提,難不成唐公不怕傷了義士的心?”
“非也!唐公不是有功不賞的主公,是覺得錢糧的賞賜不足以酬你之功勞。如其這樣,倒不如不賞。但是,你的功勞是明顯的,唐公又如何不會記得?”
“讓主公記著,欠著人情,這難道不該被老夫恭喜?”
看著唐儉拂袖而去,許央朝唐儉的背影拱手。
后世記載,這就是個對大唐無比忠誠的主,想不到從現在就開始替主子費上心了。
若真的是這樣,倒也說的過去。可許央總覺得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許央,父親說咱兄弟一體,你的賞賜由我做主了。我深以為然,就接了……”
李世民一邊伸手邀請許央坐下,跟他并排坐下,一邊說,盯著許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