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許央才知道,齊銘所謂賴皮,也是真的覺得是遇到同門了才那樣,想來他在外人面前,也是個挺牛叉的大匠。
若是通過李秀寧的路子,讓這齊銘進未來大唐的將作監,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
若門徒都有這樣的渠道,倒也不用自己費心費力的設計了。百年來,墨門已經不再控制進入廟堂的門徒數量了。
只是,墨家門徒還是集中在底層,望天無門的多。
有能力,有手藝傍身,并不一定就能過上體面而有尊嚴的生活。更何況當下的手藝人,是匠人,是有升遷天花板的一類人。
哪怕是許央遇到了李世民,若不是許央的武力值,謀略,學識等等,單憑打鐵的手藝,即便李世民看重,也只會看成一個有本事的鐵匠。
現在就不同了。
李世民掀開許央的營帳,后面跟著柴紹和李秀寧:“許央,聽說你還敢教訓三姐了?”
“我聽三姐說了,馬槊桿那一下,若是你多一分力,三姐這時候就廢了!你小子,真敢!”
李世民是絕對知道許央力道會有多大的,聽完李秀寧陳述,就知道許央當時是留手了。一起過來,自然不是找許央道謝的,李世民覺得他倆不需要這些。
過來許央的營帳,還是有事說的。
“許央,父親大人已經回信。中軍帥帳鑒于對屈突通的分析,認為屈突通是楊廣留在長安的第一大將,也是唯一大將。”
“只要大軍攻打長安,屈突通絕對不會繼續固守河東,必定出戰。所以,中軍已經準備留下少部分牽制屈突通,全軍將于不日渡河!”
許央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真正促動中軍全軍渡河的,不是什么攻打長安,而是河岸這邊有七八萬大軍,長安周邊已經清掃。
進長安的首功啊,還是猶如行軍一般,帶兵直接開進長安,誰又能眼看著,吃不著,還心踏實?
“二哥,長安已經是手到擒來,大軍渡河是應有之義。”
當著李秀寧,許央還不能明著挑唆。相信李世民,李世民之所以沒有召集所有將領議事,而是來自己營帳說,想必他很清楚現在的事態。
“二弟,你是先鋒,這樣等下去是不是合適?”
這話本來李世民是想讓許央說的,若是讓李秀寧說,他大可不必做的這樣猥瑣,直接在議事時談就行。
李世民絕對不信許央不明白此此時大軍渡河的目的是什么。
李淵現在已經有近二十萬大軍了,在這個亂世,已經有了改朝換代的基礎。
許央相信,欲望這時候在李淵的心里,包括在他子女的心里,已經過了春分,開始猛長了。
許央不想再深度挑唆,最起碼不能太明顯了。
“也是,二哥,先鋒停下來等中軍又是什么原因?咱們沒理由這樣等下去。三姐跟唐公相聚,匯報這一年的戰功,那是為她部署請功,咱們就不需要湊熱鬧了。”
“現在還不是慶功賀喜之時,我們作為先鋒,應該將長安的城門大開,迎接唐公入城為善!”
有了李秀寧挑開話,許央有些話不能再含蓄了,自己就是李淵身邊的裴寂那個角色,需要替李世民把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