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的戰馬被人牽著,也只有他一人的戰馬是有人牽著的,陪同者瞬間就將宮前廣場填滿了,形成了真正的人流,或者說是洪流,在視線中逐漸的靠近。
許央一直在努力的辨識那些圍著李淵,有資格陪著李淵的人,許央居然發現自己認不出幾個人來。
只有左側的李建成,右側的裴寂。沒有李世民,李世民跟許央一樣,在承天門前候著。劉文靜留在河東,繼續圍困屈突通了,否則,劉文靜或許也有資格在李淵左右吧?
只是,這些人都是誰?
許央使勁找,終于在人群中看到了似乎是柴紹,全副武裝,在做一個恪盡職守的護衛者。
這樣的場合······許央轉頭看李世民,敢確定,在那一刻,李世民臉色調整了幾次,好不容易終于恢復了平靜。
有點顯而易見了。
長幼有序,李世民應該是認同的。兄友弟恭,李世民估計也是認可的。只是,這般盛大的,有意義的場合,李世民做一個迎賓······沒有直接拉著臉,對于十八九歲的李世民,已經算是有忍性了,絕對的寬宏大量。
玄武門,玄武門,發生那樣的慘劇,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呀!
“諸位,我子李世民,如何?”
李淵笑呵呵的向李世民招手,向周圍簇擁他的人介紹。向李淵諂媚者,又有誰不識李世民?一個個的寒暄,不知道李世民是尷尬還是享受,也或者是撫平了剛剛劃開的心痕。
李淵這化解尷尬的手法不怎樣!介紹的似乎很隆重,可彌補的意味太明顯。
李世民是個識大體的,很是謙恭的給那些不認識的人行禮,然后很自覺的站在了李建成身側。至于許央和房玄齡,很自覺地溜一邊去了。
許央是右軍副將,在這時候皇城里還沒有人管,就拉著房玄齡溜圈。當然,許央還沒有狂妄到隨便拉開一座殿門進去看,只是在盡心盡職的巡營,算是熟悉一下皇城。
這個時候李淵應該在對代王楊侑行君臣之禮,還會有無數的臣工,就在大興殿里一起向代王楊侑行禮。
那些人······
“房兄,那些人都是誰?”
“雖然我也認不出幾個來,不過可以肯定,都是現在在職的,現任的朝堂臣工。”
“不是鄉紳名流什么的?”
“許央,你當這是郡縣呀?迎接父母官了。這是皇城!說不定在大軍破城開始,就有臣工到帥帳候著了。”
“與唐公一同進皇城的榮耀,不是誰都能忍下的。這也是二郎對姚思廉和李綱恭敬之所在,他倆還繼續守在大興殿,陪著的那個娃娃代王楊侑!”
房玄齡今天說話也有些陰陽怪氣的,特別是看到那群簇擁著李淵的人以后,房玄齡也不爽了。
人在心情不爽時,總覺得所有人都不爽,也好能找到同盟。
許央就不爽。
這時候,在看到那一群群,一伙伙陪著李淵進大興宮的人時,許央就不爽了,因為這群人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李淵是大隋的唐國公,混跡大隋朝堂無數年,地方和朝堂都任過職,對于大隋朝廷是相當了解的。
除了隨楊廣南下江都的,剩下的都是李淵可以利用的。說是為維持這個朝廷也好,說是為將來按部就班的維持一個新朝廷也罷,這些人很可能在李淵的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位置。
能陪著李淵享受這份榮耀者,也即將會在之后的時間里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