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我打不過您。”司員泄氣拍了拍腦門,實在和她僵持不下,只好放行。
顧楨費勁擠入刑偵組司員在尸體周邊形成的包圍圈,這才看清尸體的完整狀態。
只見這具燒黑后散發著異臭的尸體已微微發干,由于又從塔頂高空摔到地上,有不少發脆的碎骨落地后直接散了架,刑偵組到場的法醫拼湊了好久才將尸體基本恢復到原狀。
突然,顧楨發現這尸體的背部似乎刻上了什么花紋,她探著頭瞇眼仔細看過去,好像是個數字‘8’。深刻的滑痕印在尸體的背部骨骼上,很明顯,是兇手刻意為之的。
但就不知道這‘8’代表了什么含義。
“發現什么線索沒有?”她起身問一旁正在群眾當中收集線索的司員。
那人砸嘴搖搖頭:“沒什么實質性的,就說早上9點多看到從塔尖上突然掉下來這具黑尸,周圍除了少數目擊者之外,什么可疑人物也沒看到。”
“這里發現身份證了!”
顧楨重新跑回到尸體旁邊,有人正用細毛刷謹慎打掃著兜里的其他殘骸物。
“這也太難以辨認了,好像是名字叫高武威,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見了。”拿著殘碎的身份證看了半天的司員隨口抱怨了句。
顧楨乍一聽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這幾天總能在哪里聽到。想了一會兒,倏地,她回憶起來今早剛刷到的視頻新聞:“高武威?是那個地鐵爆炸案的失蹤者高武威嗎?”
她急忙打電話給阿c:“喂,趕緊開電腦,給我查查那個地鐵爆炸案失蹤的高武威的信息,截個圖發我手機上。”
不大一會兒,顧楨的手機震了震,她隨口稱贊了句:“辦事效率還算有進步。”
“那當然。不過頭兒,要他的信息干什么,你不是跑鐵塔的案子去了嗎?”
“我懷疑,這個燒黑了從高空墜落的尸體就是他。”說著,她已經在阿c發給她的資料里看到了高武威的證件照片,“怎么缺只耳朵?”
“哦,資料最下面有記錄,他曾是2001年吳水醫院爆炸案的幸存者,應該是當時爆炸中失去了左耳。”阿c在電腦前快速滾動著鼠標查看相關信息。
“果然是他。”顧楨又圍過去觀察了一眼尸體,發現尸體的左耳部位果真是殘缺的,“尸體應該是爆炸時候燒黑的,接下來,只要做dna對比就好。”
“頭兒,這人還挺強誒,居然是擊穿力的原核能力者。”
“原核能力者?如果這個人通過dna對比就是高武威的話,就能說明這起案子也是地鐵爆炸案的嫌犯做的。不過,他為什么要單單針對這一個擊穿力的能力者再次下手呢?而且還是已經死過一次的...還有那個數字8又是什么意思...”顧楨的大腦開始快速進行分析,可不知覺當中,墜入了更深層困惑的疑云。
“頭兒,你收到郵件沒?”電話那頭的阿c沉默了半晌,再開口時,聲音里夾雜了某種似乎是恐懼的異樣。
郵件?顧楨再次把耳邊的手機拿到面前看了一眼,正巧這時,收到了一條新郵件的橫幅提示。
依然是一封匿名郵件,不過這回的收件人竟然是審判司所有的內部司員。
直到看見名為‘獵殺游戲’的標題,她淡黑的瞳孔猛地攫緊了片刻,警惕地點開了里面的附件。
這封附件是視頻形式。剛一點開,昏暗空間正中央的一把椅子上端坐著一個全身黑袍,頭戴慘白無臉面具的人。
“歡迎來到獵殺游戲!”
視頻里的聲音機械而空洞,明顯是經過了加工處理,宛若和她在地鐵站內聽到的恐怖倒計時如出一轍。
顧楨緊張到手心有些濕潤,這一定就是兇手了。
“在這場游戲里,我的角色是掌握著長歌市民生殺大權的死神。”無臉人說著,修長的手指狠戾點向屏幕正心,“請記住,地鐵爆炸案只是一個不算特別完美的開場。接下來的游戲,我們未完待續!”
“嗞,嗞...”伴隨著兩聲電導體的雜音聲,視頻極不穩定地波動了幾下。
而后,徹底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