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兩人正吵得熱火朝天,唯獨聽到了‘血清’二字后,居然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你知道血清在哪兒?”寸頭哥飛起眉宇有些訝異,“不是新來的嗎?”
“來的路上正好遇到了,順便記住了大致位置。”沉逍簡短回應。
顧楨一把抓住沉逍的手腕,將他拉到另一側的角落,聲音壓得極低:“教授,你怎么知道那片空地上的是不是抗毒血清?”
“我們現在只有兩種選擇,一種通過交換信息的方式留下來,另一種就是回到黑夜的森林里。要是想留下來,我們只能這么做。況且,現在這里有兩個人都感染了病毒,要想救人也只能明天再去那里試試運氣。”沉逍將現如今并不利好的局勢擺在顧楨的面前。
顧楨心里盤算,其實教授說得完全有道理。現在外邊的世界比這里要危險許多。若能在這房間撐一晚上,明早再出去尋找可以救活感染者的血清,對體力不支的小伙兒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不管那片空地上的試劑是不是血清,總歸都要作為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嘗試,到時候只能憑他們自己的運氣了。
寸頭哥以為他們兩個人在躊躇,正猶豫到底要不要帶他們去找血清。所以,寸頭哥當下反倒有些起急,于是,他默默沖顧楨和沉逍的方向揮了揮手,干脆允許他們進來了。
顧楨給小伙兒喂了些水,觀察他的狀態比先前似乎好了些,這才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寸頭哥又扔給他們兩捆麻繩,嚴肅命令著:“捆上他。”
“他都這樣了,你覺得還有必要讓他多遭一份罪嗎?”顧楨冷冷將繩子拋到一邊,甚至懶得抬眼再去看寸頭哥。
“你看她,不是照樣被捆著么?”寸頭哥又把繩子踢回她面前。
肌肉男也來和稀泥,主動抓起繩子綁住小伙兒的腿:“聽他的吧,沒看他連自己女朋友都捆。”說著,他眨了眨眼睛,浮皮潦草地系了個松松垮垮的活扣。
一夜就在這混亂無序中度過了。由于當晚經歷了種種驚險,顧楨就連夢里也遭遇了變異人的追逐。等她驚醒的時候,周圍其他人都準備好了行裝,準備出發去找血清了。
顧楨打著哈欠,拖著小伙兒其中一只胳膊晃蕩了一路,隔過他半死不活的身體,她好奇問沉逍:“真的還記得昨天那個位置嗎?”
“還算記得,不過我有種預感,這條路的地形比起昨天發生了一些變化,甚至比昨天要更長一些。”沉逍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的環境。
“那會不會,這個獵殺場的設置就是周圍地形和前一天不大一樣?”顧楨發起大膽猜想。
沉逍點點頭:“有這個可能。”
過了一會兒,他們居然真的按照原路返回到了昨天的那片空地,不過路上花費的時間也確實比昨天要長出一倍多。
空地的桌子上依然擺著兩只試劑盒。而今天,每只試劑盒當中都有一瓶外觀完全相同的試劑。很顯然,這兩瓶是有人重新放進去的。
“這兩瓶有什么區別?”寸頭哥有些不耐煩,將女朋友攙扶坐在地上后隨意抓起一瓶晃了又晃。
但是,沒有人確定兩瓶試劑的功效是否一致。
沉逍托起下巴沉吟了片刻,才小心拿起另一瓶試劑,開口分析:“在不確定哪一瓶是血清,或者兩瓶中有沒有毒藥的情況下,我的建議是給他們兩人先各用一半,留出半個小時觀察一下效果。要是身體表現出毒副反應的話立刻終止,換用另外半瓶,這樣打中毒藥的概率可以…”
沉逍話還沒說完,寸頭哥的女朋友早已迫不及待,她紅著眼橫沖到鐵桌上,迅速將針管扎入自己的皮膚里,整整一瓶試劑被她完全推進了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