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打得起勁,不防突然跳出來個粉團子似的,身不滿三尺的小娃娃,手中一桿銀槍往地上一戳,指著兩人就開罵。
云聽鸮聽這小家伙自報是狗妖,當下一指點住風巽青穴道,令他動彈不得,這才饒有興趣的圍著小狗妖轉了個圈,好奇咂著嘴道:“嘖嘖,你是什么狗?怎么這么胖?狗肉館子里的肉狗?”
一句話成功惹得小狗妖動怒,挺槍就來刺她。
云聽鸮一邊拆招一邊不要臉的誘拐小孩子:“我說,小狗子,你這么和我打勝之不武,我都和小屁孩打了許久了,你這叫乘人之危。不如咱們打個賭,誰打輸了,誰就現出原形來給對方玩一年。”
小狗妖見自己槍法竟然不占上風,心里一委屈,就掉下兩串淚珠來,邊哭邊戰:“你這鳥大嬸和這個哥哥太欺負人。我在這里住的好好的,你們倆進來一頓拆家,還來打我一個小孩子,還要玩我,等我哥哥回來,叫他把你抓住烤了吃。”
云聽鸮一把抓住刺來的槍尖,不悅道:“胡說,這里明明是土地廟,怎么就是你家了?”
“還有,你怎么顛倒是非?明明是我和小屁孩在切磋招式,你上來欺負我來的。再說了,貓頭鷹也能烤來吃的么?小東西,奶奶告訴你,這天下的鳥有一種萬萬吃不得,那就是貓頭鷹,尤其還是我這一族的貓頭鷹。”
小狗妖雖然有百來年修行,可畢竟年齡小,見識少。聽云聽鸮這么說,心下好奇,就把恨她打壞自己居所的事給忘了,也顧不得抽回手中的槍,也顧不得問她沾自己便宜讓喊奶奶的事。
單單注意到了吃的,眨巴著眼好奇道:“為什么?我哥哥說這天下的肉我都吃得,只要我能抓得到,打得過。”
云聽鸮看這小狗妖有些呆萌萌,當時玩心忽起,并不回答他問題,反倒問他:“你哥哥又是誰?是什么狗?怎么不和你同住一起?”
小狗妖果然腦子不太靈光,聽他一說又把方才的問題給忘了,小手一拍胸脯,得意道:“我哥哥才不是小狗,他乃是漳河底的鎮墓元帥歸扇寧是也!”
歸扇寧!
云聽鸮一驚,一把拉近小狗妖,細長吊梢眼兇光乍現:“你哥哥當真是歸扇寧?”
她突然變了臉色把風巽青都嚇了一驚,心想這歸扇寧不知又是什么妖類,為何面前女人如此反應巨大。
就聽小狗妖不屑的道:“我騙你做什么?”
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云聽鸮:一身不知道哪里偷來的男人衣衫,補丁摞補丁的,破的仿佛乞丐,袍角都爛了,露出一雙到膝蓋的臟兮兮的腿,靴子頭一個大洞,鉆出來一只大腳指。
他恍然大悟的一拍腦袋:“我知道了,你這個嬸嬸一定是丐幫的,是不是知道我哥哥是看守大墓的妖,是有錢人,所以想打我的主意,把我擄走威脅他?”
風巽青撲哧一下笑出聲,不過經小狗妖這么一提醒,他也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兩年前見到這個女人的那次,她穿的是衙差服,且也是新衣服,好像……也沒有白頭發。
怎么才兩年過去,這人渾似當了十幾年乞丐似的,且那鬢角竟然還多了三五根白發,這可奇怪了。
云聽鸮的表情有點微妙,細長的眼睛瞇起。審視的端詳了小狗妖一遍,確定他沒有撒謊,這才又恢復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一松手中槍尖,懶懶道:“不認識,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