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自發間抽下一枚足足有手指粗的很怪異的發簪,輕輕一擰,從發簪里倒出一根長約指許的灰色“小棍子”,然后打個響指,指尖燃起一簇火,點燃那根小棍子。
廟里兩個孩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奇怪的女人把那根冒著煙的小棍子放進了口中,吸了兩口,再呼出一口白煙來。
風巽青性格別扭,小大人似的。心里雖好奇,卻死也不肯問出半個字來,于是就給小狗妖使眼色。
其實是白費力氣,小狗妖根本就沒看他,也不用他使眼色,早就好奇問了出來:“嬸嬸,這小棍子是個什么東西?為什么要咬著它?”
云聽鸮噴出一口煙霧來,眼角余光正好掃到風巽青那努力克制著,卻還是流露出來的好奇的表情。
心中一笑,她拍拍小狗妖的腦袋:“不要亂叫,我可沒有和狗成過婚,哪里是你嬸嬸,叫奶奶。”
風巽青又沒忍住吭哧笑出聲。
小狗妖撅著嘴,一副不情愿的樣子,但他的確好奇云聽鸮嘴里的東西,于是便小聲的叫了一聲奶奶。
風巽青終于破功,笑了出來。再忍不住的為小狗妖抱不平:“小狗,你不要叫她,她才多大就讓你叫奶奶,占你便宜呢。”
這孩子笑起來很漂亮,一雙圓圓的眼睛彎成月牙,牙齒整齊潔白的晃人眼目,云聽鸮一時愣了去,腦子里久遠的記憶里,那個模糊溫柔的身影漸漸與面前的孩子重合。
她揮揮手,收回目光,靠著柱子道:“小屁孩你這就不對了,豈不聞有句話叫做搖車里的爺爺拄拐棍的孫兒嗎?輩分和模樣年齡可沒關系。”彈下煙灰,她道,“再說,我今年六百多歲,他叫我一聲奶奶可不虧。”
小狗妖一聽她這么大歲數了,那一聲奶奶叫的更甜了,“那,奶奶奶奶,你快告訴我這是個什么東西?啥味道的?管餓的還是管渴的?”
云聽鸮一愣,惡作劇心上來,瞇起眼睛,神秘道,“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現出原形來當我一年的寵物。”
小狗妖想了想,竟然點頭一口答應。
風巽青黑著小臉剛要為小狗抱不平,就聽云聽鸮淡淡的道:“這東西叫做煙。據說,是閻主大人從千年后的世界學來做成的東西。不管餓也不管渴。”
風巽青忍不住哼一聲,裝作渾不在意的:“那這東西有什么用?”
云聽鸮抬頭看向門外雨夜,輕聲吐出當初聽來的答案:“消愁。”
心里默默接道:和超度亡魂。
她說完這句話,拍著小狗妖的腦袋:“說完了,變回本體吧。一年哦,你要是一年內變一次人形就算輸,輸了就要再雙倍踐行賭約。”
小狗妖樂顛顛的一晃現出本相來,是一只遍體金黃肉嘟嘟的獅子狗,胖的都看不到腳了。
云聽鸮一把撈起它抱住,提起一口氣縱身掠入雨夜,遠遠丟下一句話:“小屁孩,先告辭了,想報仇好好學學本事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