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聽鸮嘴角抽的更狠了:“讓你幫我辦的事,怎么樣了?”
赤珠小心的四處看看,然后才趴在云聽鸮的耳朵上,悄悄說了半天。最后,從她身上一蹦,跳了下來,正色道:“我這次可算幫了你大忙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我不能總纏著你,決定以后獨立點兒,自己去玩。”
云聽鸮好笑的看了看不遠處風巽青的房子,說道:“你和他們在一起也好,但是,今天的事,不要泄露出去半個字。”頓了頓,她又道,“當然,風巽青爹爹的魂魄被閻主搭救的事,可以說給他知道。”
赤珠答應著,一陣風似的,卷進了風巽青的房子里,就聽到小狗妖夸張的大叫聲傳來:“你是何方妖怪!”
“你才是妖怪,人家是神仙,我是來找我小青哥哥的……”
云聽鸮打個冷顫,搖搖頭,翻個白眼,提氣縱身飛上樹梢,一路騰挪著往遠處去了。
黃泉彼岸花田的草棚子里,對飲的兩人,主人不曾變,旁邊常晚的位置卻換了人,是個道士模樣的魂魄。
閻主給兩人滿上酒,敬了道士一杯,說道:“風仙長,如今已然脫離大熱獄之苦,何時有輪回的想法了,我就送你到輪轉王處轉生去。”
風道士搖頭一笑:“稚子年幼,那日又在結界上,看到我家心法氣息出現,心中頗為掛念。不知可有方法,令我能與小兒夢中一見,解去心頭擔憂,我好無牽無掛往生去。”
閻主面有難色,躊躇片刻道:“實在是……我本人也不太方便插手凡間的事情,身在閻主之位,雖然位高權大,可要守的規矩卻也更大,還望風仙長包涵。”略一頓,閻主又嘆口氣,“若說起來,此事可以交給夢游神,帶你們的夢魂在夢中相見,只是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她是神仙,并不受我地府約束。”
見閻主頗有因不能幫忙的遺憾之色,風道士反倒來勸:“也無妨,這陰司黃泉,也不是多可怕,索性等了卻船難這樁公案,我再轉生也可以。”
“只是委屈風仙長了,每日還要分心幫我照看那結界,云聽鸮這孩子與常晚,都是我看重和喜歡的人,不敢奢求仙長原諒她的失職之罪,只希望你那小兒,不要因此痛恨云聽鸮,結了生死之仇。”
風道士放下酒杯,一聲長嘆:“不瞞閻主說,我想見小兒一面正有此意。我那孩兒,雖年方十歲,可最是恩怨分明,又有些認死理,只怕從此…恨上那位勾魂使,非要追殺,取了人家性命才肯罷休。”他目露哀求之色,“若是能親眼見我孩兒一面,和他講明恩怨,讓他放下仇恨,免去這場禍端,豈非善事一樁?”
閻主無奈,也放下酒杯,起身站起,瞧著那火紅的彼岸花田,背對著風道士,沉默良久,才道:“這么著吧,不如我親自到人間一趟……按理說,我是不能插手凡間事務的,但我思念好友,去探望下屬,走訪走訪常晚還是可以的,若是……”他捻須回頭,笑吟吟道,“若是,僥幸得遇令郎,倒是可以代為轉達風仙長的意思。”
這已經是閻主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做法了,風道士自然聽得懂閻主這番話中的意思,感激涕零的就要下拜,被閻主攔住,搖手笑道,“我不在的日子,還要勞煩仙長,幫忙看著那結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