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七兒是有名的江洋大盜,是鳳凰臺一害,天天專門就盯著鳳凰臺偷,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抓他呢,卻苦于受制他一身出神入化的輕功,怎么都逮不住,今日倒叫自己得了個便宜。
風巽青如此想著,便暗暗放緩了呼吸,一動不動的蟄伏著,與那梧桐樹融為一體般,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一雙眼睛閃閃發亮,一動不動盯著毛小七兒。
就見他不知怎么的一動,風巽青只看到虛影一晃,窗格子一響,下一刻,人已經進到了房間里。
假的吧!風巽青吃驚的張大了嘴,他可是一眨不眨盯著毛小七兒的,都沒看清這人到底是怎么動的,就進了楊寡婦的房間,這天下,當真有這種程度的輕功?這……這已經近乎妖法了吧,不,比妖法更恐怖。就算是妖,他也沒見過這種速度的。
隨著毛小七兒進屋,傳來了楊寡婦一聲甜膩膩的,讓聽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小七兒,你來了。”
風巽青,人事未通的少年,又從不曾去過青樓勾欄,哪里曉得這種聲音是個什么意思,只是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聽的極不舒服。等聽到接下來的部分后,他愣了半天,一下子就臉紅了,他只是未經人事,卻并不是傻子,好歹也是十六歲的少年了,一下就聽出了屋內兩人的關系。
窗戶紙上映出毛小七兒一下摟過女人低頭親吻的剪影,“怎么,想我了?我不過是才一天沒來看你。”
“……討厭,你去了哪兒?山東你那個相好那兒?”
回應楊寡婦的是一陣粗暴的撕衣服聲音,緊接著燈被吹熄,風巽青一張臉都快滴出血來了,常聽人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以前,還不曉得這句話的意思,今日算是徹底明白了。
這楊寡婦,白日里看上去怯懦膽小,說個話都羞澀臉紅的,想不到,竟是個如此放浪的女人,還與這江洋大盜混在一處,簡直……簡直……簡直無恥!
風巽青恨的一刻也不愿再多聽那房間內的動靜,正要趁機捉拿毛小七兒,冷不防脖頸間一麻,被人點了穴道了。
這種手法,他一點也不陌生,又是云聽鸮!
果然,下一刻,那張讓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臉,就出現在眼前,云聽鸮伏在他旁邊的樹杈上,傳音入密對他道:“小屁孩,不要著急,此人身上還有別的公案在,咱們等等再抓他。”
誰與你咱們!風巽青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傳達著自己的憤怒。
他沒有說話,但云聽鸮似乎會讀心術,每次都能準確讀懂他的眼神,長眉一挑,得意的在他臉上劃了一指頭:“當然是咱們,你與我的仇恨,反正還早呢,你現在又不是我的對手,那當然就要先對付面前的人了,須知這世上,沒有永久的敵人……暫時,咱們就是一個陣營戰隊的。”
呸!我與你就是永遠的敵人,你殺我爹爹性命,還把他魂魄不知弄到了何處,又傷我一劍,這新仇舊恨,不死不休!
“是是是,咱們是死敵,別說話,事有輕重緩急,我好抓,屋里那位,可不是常有機會能遇到的,先聽聽他說啥。”
風巽青受制于人,也沒有辦法,當下又狠狠瞪了她兩眼,一臉嫌棄的看著厚著臉皮貼近自己的云聽鸮,卻發現這個死女人,根本就沒看自己,自己一腔仇恨,兩眼憤怒,都白費了力氣,也只好忍著恨怒,與她同聽那屋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