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元吉這個地方的風俗,農歷新年第一天早晨,全家人早餐要吃湯元才好,喻意新的一年諸事像湯圓一樣“圓圓滿滿”。
歐陽曉紅早早起了床,特意為一家人煮了一盆湯圓。
待白馬立軒起來,母子倆吃了一頓湯圓,感覺心情好了許多。
等到白馬隱士睡醒,為他留的那小碗湯圓早就涼了,歐陽曉紅準備的午飯快開飯了。
歐陽曉紅心想,是讓丈夫中午吃留的那碗湯圓呢?還是讓他吃大米干飯?
吃飯有飯有肉,好倒是好,只怕他又喝酒控制不住自己,弄得正月初一全家人掃興。
唉!唉!還是用微波灶把湯圓加熱給他吃罷!
歐陽曉紅從客廳走進廚房,把熱過了的湯圓端出來,卻發現白馬隱士坐在飯廳的餐椅上,正在喝昨天喝了大半瓶的拉德公爵干紅!
昨天,歐陽曉紅在收拾年夜飯殘局的時候,不知道出于什么考慮,沒有把那瓶拉德公爵干紅拿進廚房的櫥柜放好,任它留在餐桌上。
白馬隱士昨晚喝酒的動作還文雅些,用了一只歐陽曉紅放在他面前的高腳杯。
白馬隱士喝第一口酒,還裝模作樣學著西方貴族端起高腳杯的囗吻,說:“Cheers!”
此刻,餐桌上并沒有酒杯,只有喝剩的小半瓶酒。
只見白馬隱士用左手抓起桌子上的酒瓶,仰起脖子便開灌,由于脖子拉伸得比較直,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叉到了腰上,而旁邊,白馬立軒正面無表情地垂手而立。
壞了!
壞了!
歐陽曉紅心里暗暗叫苦。
哪里料得到他又在喝該死的酒呢!
白馬隱士把酒瓶子喝了個底朝天,酒喝完了,放下酒瓶。
白馬隱士扭頭看見端湯圓的歐陽曉紅。
歐陽曉紅一臉煞白。
白馬隱士對她說:“知妻莫如夫,紅,我知道你正在想什么,我白馬隱士男兒大丈夫,喝!什么樣的酒我不敢喝!我買不起喝得起!咋滴!我們元吉人祖宗八代都沒有當過懦夫!”
白馬立軒聽見白馬隱士這樣說話,明白父親醉話歸醉話,性情肯定是真性情。
兒子規規矩矩站在白馬隱士面前,等待著當父親的人再一次的拷問。
歐陽曉紅端湯圓碗的手僵持在那里,臉上卻陪著笑,要知道,今天是農歷新年的第一天啊!
白馬立軒一口氣對天真又可愛的司馬一竹講了這么長一段故事。
故事講到此打住了。
白馬立軒仰天長嘆:“我是家里的獨生子,我爸爸媽媽為我操碎心了啊!我太對不起我爸爸!”
司馬一竹聽了白馬立軒講的故事,非常動容,原來還有如此曲折離奇的故事!
“竹竹妹妹,我必須搬家,從我同學家搬出來住,”白馬立軒正色道,“可我搬到哪里恰當一些呢?”
“噢,白馬立軒哥哥,我幫你好好想想。”司馬一竹安慰著像大哥哥似的白馬立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