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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所內。
張海寧迎來了他今天的第二個貴客。
一杯上好的鳳凰單叢沏好放至矜貴淡漠的男人身前。
“您請。”
張海寧態度恭敬至極,若說這家國內私人機構是季城一手投資,那么他在國外的海外數十家分店都由眼前這個不明身份的神秘貴人一手扶持。
男人半晌不語,斜靠在沙發上,一絲慵懶隨性,卻掩不住那份驚艷矜貴。
“最近感覺如何。”張海寧關切詢問。
“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失眠狀況也越來越多。”男人聲音好聽清冽,沒什么情緒地訴說。
張海寧提出催眠觀察,男人淡淡點頭。
在張海寧的無與倫比的驚人催眠能力下,男人終于昏睡了過去,此時張海寧已是滿頭大汗。
他曾對季城說季悅悅是他見過心性最堅韌的病人,其實不然。眼前這個昏睡的男人才是他入行見過最難搞也是最難催眠的病人。
他的心砌滿高墻,密不透風,連空氣都被拒絕。他不相信任何人,或者說,他幾乎沒有信任這種情緒的能力。
幾分鐘后。
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清醒了過來。感覺自己全身有汗浸濕,眼角有些澀痛。他知曉,它定是一片猩紅。他倏然面無表情冷下了雙眸。
“規矩忘了?”男人清冽的嗓音有些喑啞,分明有狠戾暗藏,宛如被侵犯到領地的兇獸。
張海寧看見那雙有微許冰冷殺意流轉的荒蕪瞳眸,身體忍不住一顫。
“沒有,我沒有,我剛剛問的都是尋常問題,沒有逾矩半分。不信您可以看監控。”張海寧低頭恭敬道,面上鎮定,但內心已是惶恐不安。
因為他想起剛剛催眠的幾分鐘里所發生的一切,就心驚肉跳。
哪里還是往常淡漠鎮靜殺伐果斷淡擲生死的模樣。
分明是一個魔鬼,一個血液里住滿欲望殺伐的惡魔。
面具男人此時面容已是極淡,他恢復懶散坐在沙發上,對張海寧的解釋不置可否。
他沒有問發生了什么,張海寧也不敢提。
有思量巡視的目光一寸寸拂過張海寧的臉頰。
“看出來,我更嚴重了嗎?”
面具男人嗓音淡若清風,沒有任何意味地響起。張海寧愈發膽戰心驚。
“您病情愈發嚴重的源頭,大概是因為一個女人。”張海寧硬著頭皮實話實說。
面具男人聞言低眸,唇角倏然勾起了一絲果然如此的笑容。隨即男人輕淡挾著繾綣溫柔的嗓音突然詭異響起。
“哦?是嗎。那么你說,她能讓我更嚴重,也能讓我恢復如常嗎?”
感受到周遭驀然詭異陰郁的氣氛,張海寧頓時忍不住微微顫抖,面上卻還維持著鎮定神色,卻不敢亂應一句。
沒有聽到回答,面具男人也不生氣,幽幽勾唇,兀自彎起了面具后的桃花眼。眼眸之中毀滅與希冀兩重情緒呼嘯堆積,掠奪與占有已是涇渭分明。
她,就是他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