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粥。”他語氣有些莫名涔冷,語氣難得帶上了些命令意味。
她正想伸出沒輸液的左手去接勺,一勺被吹過溫度剛好的粥已然送至她唇邊。
微訝抬頭,男人正神色自若地淡淡看著她,一如往常繾綣溫柔的眼里卻帶著不容置否的強勢意味。
想拒絕的話仿佛堵在了嗓子眼,她在周遭氣氛莫名變得沉冷下乖乖張了口。
只要被投喂了第一口,那么后面的投喂也就越發順理成章自然起來。
“謝謝你,席老師。”她不忘對他慎重道謝。
“沒事。”他清冽的嗓音淡得風都能吹散。手下沒停,仿佛對于投喂她這件事樂此不疲,神情都透著些許悠閑恣意。
氣氛舒緩了下來,帶著幾分莫名的溫馨。
一陣沉默之下,白粥見底,席煜溫淡的嗓音淡淡傳來,“輸完液和我下山,我們去市中心醫院做精確檢查。”
“?”她其實覺得現在就好多了,只是身體的小毛病,不用再多此一舉。
“我覺得......”她張張口想拒絕,被男人云淡風輕地截過。
“作為老師我是在對你負責,我也希望你對自己的身體負責,季同學。”
“......好吧。”她癟癟嘴,似是無奈。但心底無奈之下居然有些甜滋冒泡怎么回事?
她難以琢磨自己這種心理,可能是因為收到了男神作為朋友的關心,也可能是生病而來時心理的脆弱敏感,讓她感受到的這份溫暖如此難以忘懷。
“那,你的代課怎么辦?”如果她沒有記錯,明天就要回學校了,寫生課程結束。
“緊急情況,我已經報給了學校,會有人接我的班。”他伸手捋了一下她的被角,姿態和聲音都是淡淡的,“我已經幫你請好了假,身體最重要,我們去市中心檢查完,沒有大礙就立即回彌城。”
一切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她還能說什么呢。
她眨了眨眼,又道了一句謝謝。
他唇角略勾,眼里有清質的溫柔,聲音淡緩,“睡一覺吧。”
季悅悅安心睡去,身遭仿佛都縈繞著那股極淡的雪地松木氣息,清冽好聞至極。
少女已經毫無防備地睡去,席煜眉目漸漸淡漠下來,一雙眼幽深打量她無辜純凈的睡顏,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伸出精致如玉般的修長手指,輕輕拂過少女的眉眼唇瓣,眼里漸漸溢滿陰暗潮濕的溫柔和欲望。
一枚極輕的吻落至少女的額前。
他很愛她,他篤信。
她氣若游絲的聲音從手機那方傳來,天知道他挨過了怎樣的恐懼害怕,他的腦海下意識一片空白,只想沖過去將少女抱在懷里。
跑到門口才從空隙中平復了一下過于失態的呼吸,用從前臺拿到的房卡打開了她的房間門,緊張看見少女蒼白的臉,他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眼里的失控神色。
系統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疑惑已久的問題終于驗證得到了答案,男人克制又單純的吻,眼里的脆弱希求令它都忍不住動容。
前提是如果不知道他真面目的情況下。
現在它還不知道席煜是不是就是余暮州,如果是,那這個男人真是......極為可怕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