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籽棉已經完全脫力,他把“公主的豌豆”放在了地上。
“公主的豌豆”是豌豆里的公主,它的根深深扎入管道壁,甚至還在向下延伸。
它抽出了枝蔓向上生長,藤蔓變粗變長,向上,再向上,什么也不能阻擋。
破開管道,破開墻壁,破開巖石,向上,一直向上......
木籽棉堅持不住了,只能勉強在昏迷前把自己埋進豌豆公主的藤蔓里。
單小溪來不及感嘆豌豆公主的“偉大”,眼看著被藤蔓纏住的木籽棉被枝葉帶著沖破管道向上而去,不再猶豫也向一根藤蔓跑去。
她抓住了一根藤蔓,兩只手一起用力想要進入枝蔓的深處,卻聽到野獸般的怒吼來到了身后。
單小溪下意識向后看去。
那是一只體型很大的長得像狗的動物,但它那一雙赤紅的眼睛緊盯著單小溪,并正向她奔來。
太近了。
單小溪不得不松開一只手,舉槍朝著向她撲來的猛獸射擊。
她擊中了對方,但是卻沒能阻止對方躍起。
單小溪的一只手還抓著藤蔓,她的身體已經隨著藤蔓向上的動作而調離了地面。
那只野獸中了彈,流著血,但它卻像不覺得痛苦一般,依舊追逐著單小溪。
單小溪只能不停地開槍,但因身體懸空而無法控制射擊方向,好幾槍都沒有打中。
而在猛獸的后面,有保安露出了頭。他很聰明沒有靠近,而是躲在陰影里放冷槍。因為他的子彈,單小溪不得不晃動身體躲避子彈。
單小溪只是一個普通人,在這之前她已經很累了。疲憊的身體跟不上大腦發出的指令,導致她的動作慢了一點。
就那么一點,她沒能躲開野獸的撲擊,她只能盡力躲開野獸的嘴巴,卻沒躲開野獸的身體。
“啊!”
單小溪感覺自己像被重錘擊中,身體的一半頓時就失去了知覺,那條抓著藤蔓的手臂無力滑落。在沖擊力的慣性下,她的身體跌出了通風口。
那只野獸還不想放過她,依舊朝她撲來。單小溪舉起槍射出最后一顆子彈。
那只野獸和單小溪一起跌出了通風口,一人一獸向著深淵墜落。
單小溪已經痛暈了過去,所以墜落深淵什么的對她已經沒有意義了。
倒是那只野獸依舊在怒吼,只是它的四肢只能無助地在空中劃動。
它比單小溪墜落的更快。在身體與單小溪交錯的瞬間,它甚至還想咬上一口。
幾分鐘后,一切歸于寂靜,才有保安來到通風口。他們向深淵中探頭,卻已經什么都看不到了。
......
三個月后。
風波平息。
三環某家私人療養院。
粉紅色的月光被厚重的窗簾阻擋在外。
太陽能床頭燈散發著微弱的暖黃色光芒,驅散黑暗的同時又不影響床上的人睡覺。
但是,床上的人還是醒了。她喘息著從噩夢中驚醒,像這三個月的每個夜晚一樣。